第十一章 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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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很快便是寒冬，接连三四场大雪冰封了大地，烧着地龙的懿乾宫东暖阁内却如融融暖春一般，太皇太后闵氏倚着软榻，手里捧着赤金掐丝的手炉，阖眼休息。[燃^文^小说][www].[773][buy].[com]
崔姑姑掸落肩上的细雪，挥手让其他宫人退下，整个东暖阁仅二十步开外留了一个宫人，缓步上前：“太皇太后，那位，来信了。”
“是吗……”闵氏缓了好些时候才回神，眯着眼道：“拿来哀家瞧瞧。”
“是。”崔姑姑从毛绒绒的宫装袖口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信，用头上的金簪拆开火漆，递给闵氏。
薄薄的一张纸上，寥寥写了一行字。闵氏看完之后，复又阖眼：“拿去烧了吧！”
“是。”崔姑姑接过，扫了一眼，连同信封投入一旁的火盆，用火钳子捣成灰之后才回闵氏身边：“主子，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你想问她为何带着……”闵氏抬手在崔姑姑的手心里写了个“缨”字。
“是，五年前那位敢跟您做交易，她让闵家难添男丁，您许她五年后的自由，想来，那位跟闵二爷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何必把这女儿带走，奴婢明说了，这以后可是个拖累……”
闵氏半晌不语，良久才叹口气：“你说是逢场作戏，五年辰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瑞仪是个有筹谋、有心计的，她知哀家不会容得下她，甫一进宫便提了这么个协商，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女子。情缘一事，向来就是说不准的，不然，她也不会在京中逗留了几日……”闵氏动动腿，崔姑姑立刻上前慢慢按摩起来，闵氏悠悠叹气：“再说了，儿女终是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个母亲会抛下自己的儿女……”
崔姑姑同意的点点头，尽心的揉摸着闵氏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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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乾宫东暖阁外，簌簌大雪，带着鹅黄色昭君帽的衡阳长公主迟迟动不了脚步，身后的懿乾宫的宫人开口被她拦下。衡阳长公主独立在暖格外，将崔姑姑和太皇太后的谈话听了大半。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叫嚣：“去揭发那个贱人！去揭发那个贱人！”可剩余的理智却提醒他这是她亲生母亲的决定，是她的母亲在操纵这一切……雪，越飘越大，纷纷扬扬下，有几片飞入廊阁下，接触了衡阳的脸颊，冰冷的感觉让她微微一颤。秀眉一皱，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低声对宫人道：“不用回禀了，本宫过会儿再来……”
“是……”小宫人微微屈膝，不明白衡阳长公主为何来了却又不进去。
这时暖阁内的谈话声再次响起，小宫人响起老宫人的提醒，吓得捂着耳朵，蹑手蹑脚的走到远处，垂眸低眼的等候传唤。
“无可奈何之举，无可奈何之心，无可奈何之法……”闵氏睁眼看着手里的暖炉。
“也是首辅大人做的太过！若不是那晴贵人，先帝后如何能崩逝？咱们的小公主又如何是……您也幸得是防了他一手……”
“嫡亲兄妹之间竟落得如此……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嘎吱”一声，闵氏的长指甲划过赤金掐丝的手炉，断了一截，殷红的血渗出指缝，崔姑姑低呼一声，忙上前用绢帕先包扎了，急急地起身寻了常备的药膏：“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恨，您心里苦，可，您可别拿您的身子出气啊……”
“闵静文也算是得了报应了……”闵氏看着渗出绢帕的鲜血，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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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休沐，衡阳长公主的车驾顶着风雪，却停在了闵府后门外。看门小厮忙不迭的使了人引公主亲信去报信，自己忙取了青油纸伞，卸了后门的台阶，躬身请车驾入内。
闵静文携夫人等在了正堂，衡阳长公主一身荣华走进，一旁的婢女上前接过狐裘。
“老臣见过长公主。”闵静文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见过长公主。”闵夫人毕竟也是诰命夫人，尽管衡阳长公主突来拜访，也招待的一丝不苟。
“舅父舅母请起。”衡阳长公主微微颔首：“今日本宫来，实是有要事，不知舅父可否？”
闵静文也不多话：“长公主，书房请。”
我想成为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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