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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寂寞燎成野火(2/3)

没有笑容,可也没有太多悲伤。

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梁锦国不喜悦反而担心,他招手让她下来,梁禾依从石凳上跳下,她离开那束金灿灿的光,脸色还是非常苍白,她指着露台上的花圃,“爸爸,芍药开了,茉莉是不是也快了。”

梁锦国看见一簇红色的芍药,的确开了,开得很早很茂盛,比花季早了半个月,“茉莉还早,今年是暖春。”

梁禾依笑了声,“我三十一岁生日也快到了,爸爸还记得吗。”

梁锦国一怔,他确实忘记了,每年她自己很早提及,也都是她来安排,他只记得为她买一件适合的礼物,今年事情多,她不常提,自己也没挂在心上。

他走过去细心择掉梁禾依肩膀上的绒毛,“想要什么礼物,爸爸买给你。”

她歪着头想了很久,“我想要一瓶罂粟水。”

梁锦国蹙眉,“那是什么,罂粟不是毒品吗。”

梁禾依挽住他一条手臂撒娇,“哎呀,罂粟要添加很多东西才能制成毒品,爸爸一辈子都在前线,这点都不懂。我只想要罂粟水,泡点玫瑰花洗头发。”

梁锦国听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可既然她要,一定有地方买,他难得看到她在这次风波后露出笑容,还会缠着自己撒娇,他几乎庆幸感动得要哭,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他抚摸着梁禾依的头发,那头曾经乌黑透亮,可在接连数日的折磨下有些枯燥打结的长发,他心里涩得发疼,在她母亲病床前的承诺,到底他没有做到。

他很失职,无能保护他的命根子。

他宁可那些万箭穿心朝着自己来,也不希望再伤害他女儿分毫。

他已经这把骨头,是好是坏他还能撑多久,他最放心不下梁禾依。

周逸辞不是良人,不值得她托付,他看得出这男人的狼子野心冷漠寡情,视情爱如生命的梁禾依,根本得不到半点温情。

他们的信仰是违和的,是背道而驰的。

他拼了命阻拦,发怒摔砸了一地的东西,可她死活不听,用绝食来抗争。

她所有心思都放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的花言巧语,他的风流倜傥,他那双让女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的桃花眼。

都荼毒麻木了梁禾依的心智。

他从没见她这样失去理性过,就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

他记得她跪在地上央求自己,把股份给周逸辞,把一切他要的都毫无保留的给他。

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周逸辞。

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举案齐眉。

陷入一场注定要醒来的梦,只会无限期延长这份当断不断的痛苦。

婚礼上的难堪她依然不肯幡然醒悟,她分明都知道,知道他去陪程欢,那个女人要生了,他的皮囊和心,全都留不住。

她自欺欺人,他其实不爱,他谁也不爱。

如果周逸辞这辈子一定会陷入情劫,只能是她梁禾依,除了她不会是任何女人,那些卑贱的肮脏的,永远不会驻扎入他高贵骄矜的心上。

她哭着为他说好话为他开脱,每一次她的卑微和忍让,她的落寞与惊慌,梁锦国都觉得心如刀割。

她骄傲了二十九年,从遇到周逸辞那一刻起,她就掩埋了她所有的清高。

梁锦国哽咽着叹了口气,“都忘了吧,以后还长,爸爸死之前一定帮你铺好一辈子的路。”

他这样刺痛心窝的话,让梁禾依眼眶一红,她扎在他怀中,将自己蜷缩起来,瘦瘦小小的手紧紧抱住他,她知道这男人老了,他护了自己半生,他给了他能给的全部,她不能说出真相,她也开不了口。

这是她的选择,是苦是甜她怪不了任何人。

当初的信誓旦旦有多诚恳,现在的蓦然回首就有多残忍。

她只能咽下去,她看着梁锦国鬓角白了的头发,看着他越来越多越来越细密的皱纹,他长出了褐色的斑点,眼睛也没有了年轻的神采,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任性与执拗到底有多么自私。

周逸辞临近傍晚才从一个应酬上赶过来,他进门时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梁锦国正拿着一封文件在做勾画部署,听见开门声摘掉眼镜看向进入的周逸辞,梁禾依端着一份果盘坐在沙发上没动,盯着膝盖上摊开的杂志,如同不相干的人。

梁锦国对于她冷淡的表现非常惊讶,他记忆里她应该是飞扑上去抱住周逸辞,露出他都难得看到的明媚笑容,他愣着打量时,周逸辞脱掉西装走进客厅,他喊了声岳父,然后走到梁禾依旁边,十分温和问她今天做了什么。

梁禾依吐核的动作微微一顿,她空洞的目光落在瓷盘里娇艳的樱桃上,那些樱桃颜色亮得透明,映照出她此时的脸孔,她艰难扯出一丝笑,却发现笑得很难看,索性耷拉下唇角,抬头对他说,“今天看了书。”

他嗯了声,随口问,“什么书。”

“三国演义。”

周逸辞很惊讶,三国演义这种深度的书,他都怀疑梁禾依是否能认识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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