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3/4)
男人,像被雷电劈中,扭头定定看她,整个人登时僵硬了。
她满眼都是笑意,又一次伸舌袭击他的手心。
这一回,她刚刚贴上去,他就飞快地缩回了手,警告地看她一眼。
“别闹”
这两个字,他几乎是无声出口,低得不能再低。
可她却是听见了,乖顺地点点头,不再闹他,但双手再次圈紧他的腰,将头偎入他温暖的胸前,小鸟依人似的蹭了蹭。
他身子一直僵硬着,没有回应她,也没有抗拒。她心里倏地笑开,一点危险的意识都没有了。
大抵是那个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有赵十九在身边,管它前面是悬崖峭壁还是万丈深渊,她一点都不害怕。即便身处步步陷阱的皇宫,即便下一秒有可能就是死亡,她也能笑着去死。
锦葵花圃被一簇簇茂盛的竹林围着,光线暗得只能听见一下又一下的脚步。
近了,更近了。近得似乎都能听见那人浅浅的呼吸。
黑暗里,一个影子突然出现在竹林的边上。背着光,他融在黑暗里,看不清样子和衣着,只隐隐可见此人个头还算高大
半夜偷欢,这人到底是谁
夏初七心脏一紧,好奇心爆了棚,可对方根本也不给他们看清的机会,扬起了手上的武器,便瞄准了他们。
电光火石之间,赵樽双手一松,放下她,狼一般疾掠出去。
那个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反扑这样快,只一怔,在一声铁器交缠的“铿”声里,那人吃痛的低低“嘶”了一声。
只一个回合,也不晓得他是不是认出了赵樽,像是受了极度的惊吓一般,不再与他交手,飞快地掠了出去。转瞬间,他没入了竹丛,再没了影子。
竹丛的暗影里,只剩他二人。
赵樽没有去追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越过夏初七,走向了锦葵花圃,弯腰捡起插在泥地里的一支羽箭来,细细的端详。
那是一只三翼形的箭簇,箭身轻薄,箭尾有一条细细的尾巴,最明显的特点是有一道“放血槽”。但是,这种羽箭广泛应用于大晏军中,很常见,不算什么稀罕之物。
“做贼的人,也怕贼。还没开打,就跑了”夏初七见赵樽怔在原地不语,理了理身上裙衫,低低顽笑一句,慢慢走过去,瞄他一眼,轻轻问。
“认出来是谁了吗”
赵樽唇线抿紧,仍是没有回答,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夏初七微诧一瞬,又近了一些,想要去抱他。
可她的手刚触上去,身子突地一震。
她看不清他,却摸到一手湿热的鲜血。
这伤应当是先前他护着她滚入锦葵花圃时,被偷袭的羽箭擦到的,血液从他身上的黑袍里渗了出来,染在她的手上,那感觉令她心里狠窒,登时拔高了声音。
“赵十九,你受伤了”
飞快地摁住他的伤处,她把他往外拉。
“走,找个有光的地方,我给你瞧瞧。”
她的样子急切得紧,赵樽却木雕一般一动不动,缓缓偏过头来,看着她一身的宽袖轻罗和微微散乱的髻发,目光一眯,淡然地抽回手,语气从容而冷漠。
“皇后娘娘,男女有别,还请自重。”
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疏离声音,凉得如夜风惊魂,吓得夏初七手脚都软了,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
定定地看着他,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沉吟了好半晌,才总算缓过一口气来。
赵十九心里别扭了
她知,他的性子和思想与她不一样。他是一个受孔孟之道教育出来的迂腐男人,与她在后世接受的观念不同。想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了,她却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了大晏的皇后。而且,他还亲眼看见她与赵绵泽那般入殿,他的心里能好受么以他傲娇高冷的性子,别扭一下也是正常的。
夏初七自顾自地想着,眼睛半眯,一步一步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晋王爷,你唤我什么”
“皇后娘娘。难道不对”他答,声音平淡。
“赵十九,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会收拾你”
“”
赵樽看着她,竹影下颀长的影子,桀骜而冷漠。
“不说话是吧你猜,我在想什么”她笑问,再近了一步。
夜暗,风清,人冷冷的。
他低着头,看着他,一动不动。
夏初七心脏怦怦直跳,似笑非笑。
“我在想,要不要打你”
由着她一步步欺近,赵樽目光深不见底,抿紧的唇线,刻满了一副雍容的高深莫测之态,仍是不理会她。
夏初七是习惯他这样子的,倒也不以为然,低低一笑,猛地撑在他的胸前,恶狠狠推了他一下,力气用得极大。
他似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野蛮的举动,收势不住,后退一步,低喝一声,“你在做甚”
夏初七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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