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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拾叁章、夜宴：子时中（处子秀）（1/2）

小承王终于叫人给自己换上清茶。

酒，是喝不下往了，再醇美甘冽，也积得胃里阵阵翻滚。

想用拖字诀么？

他不快地哼了一声，正想是否命人往作第四次相请，还是自己亲身出马往看那迟迟不到的花小姐是否已哭得梨花带雨时，门开了。

花忆蝶带着那帮乐师歌者，鱼贯而进。步伐坚定，表情更坚定。

小承王的常随们怀疑地交换了下眼神，看着她们视逝世如回的样子容貌，真担心她们是否是来行刺王驾的。

有两个已开端伸手进袖往握什么，成果被自己的主人回眸漠视，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鸨儿上前先施礼，再中断那有气无力的清唱，无人出言反对。上到小承王，下到男女宾客，早已就对这个提不起兴趣。

甚至听得有点头大。

花忆蝶别出心裁，指挥一干乐师们坐在场中，面对左席，排成两排，完整照搬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范儿，只是场面差了很多。

男宾们一下苏醒了：

“乐伎如何安排在舞场正中？既无舞伎，便该偏坐于堂下击弦献听。这般架势，难道还是载歌载舞不成？”

有人发问，不过倒不是出自于什么恶意，由于除非自弹自唱的独奏，天启从未涌现过像这样听众与乐队面对面的舞台。

女宾们更是不乐意了：

“不公平！为何要将背对着我们！”

花忆蝶大感头痛，伸指向小承王勾了勾：

过来说话。

小承王居然真的过往了，带着落满一地的眼球。

主君！节操何在啊？！

常随们哀愤地想，个个大感无地自容。

他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再次与花忆蝶咬耳朵，摇头又点头。

正当所有人都快看不下往时，小承王击掌：

“左席听着，全部过来，背向席地，坐在右席三尺之前！”

众人听得大概明确，这是要将观众列为男前女后的两排，以便观看乐伎们的表演，同时为官家小姐们让出视野。公子们个个窝火，但王驾威武，不敢违背，只能忍气吞声地屈服。

好在天启风气开明，文人士子多浪漫，也不在乎席位正或不正这些迂腐规矩，于是乱哄哄地坐在小婢女们临时供给的软垫上。自有些个随遇而安的家伙，趁机还不忘向身后珠帘内的小姐们飞几个闷骚眼神，摸几下小婢女的惊恐小手，倒也颇为得趣。

姚轻红等舞伎们也过来，挤在两侧角落里站着看。头一回当看客，多少有点兴奋地对乐伎们评头论足，指指导点。

小承王才不管挡不挡后面人的视线，大刀阔斧地坐在正中一张小凳上。帘后的女子们却偏往他这里凑集，不时一声娇笑传出，听得左右公子们意马心猿。小承王却不为所动，只看着花忆蝶将乐队集体调头，转而面向右席，又向两个小婢女吩咐了几句，最后看向自己。

两人眼神交换，居然很有默契：

我这边可以了。

我这边也可以了。

那还等什么？

等你的命令呀。

小承王气结，闷闷挥手：

“花小姐，吾等静聆妙音。”

花忆蝶高端大气地颌首，向观众席致礼，然后走出门外。两个小婢女将门口处两盏灯取下灯架，提着随她一同离开。

什么意思？

包含小承王在内，众人正在惊奇间，乐声缓缓响起，伴着一个刻意带着些沙哑的声音：

“衰草连横向晚晴，

半城柳色半声笛，

枉将芦花作红玉，

满座衣冠无相忆，

时间来复往。”

依然是蕊娘在唱，小承王爷皱起眉正欲出声，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

“斜屏半倚拉长了光影，

重彩朱漆斑驳了画意，

……”

花忆蝶缓缓走进来，左右各有一个提着灯的小婢女，亦步亦趋。

她并未走位到这个草草规定的舞台正前方，却在乐队后面缓缓信步，不时停下，边唱边对身边的某乐伎比划一番：

或以袖虚拂过对方的肩，或痴痴地凝看对方的背影，或哀惋哀凉，或欲走还留。

虽不是舞蹈，但却是一出活色生香的舞台剧。关于这种表演方法，乐伎们已被提前告诉，所以仍在无私地吹拉弹，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

一出纸醉金迷闹剧，

一袭染尽红尘的衣，

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

……”

毕竟有几个肚子里有些墨水的公子小姐，观众席中交头接耳声不断，所有人的眼中满是异样光采。连伺立在角落里的鸨儿，也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失声赞叹：

排练时只感到词曲秀雅别致，没想到出来演时，竟会是如此动人心魄！

终于，花忆蝶示意小婢女提灯站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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