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冬日奇迹（3/5）
室里其他人的投影，近大远小，挨个排列着映现在光洁的电脑外壳上。
室内的空调开到了二十五度，比预想的要热。
还记得之前冬天的时候，教授上课越讲越激动，外套脱了随手往椅背上潇洒地一挥，一张幕布一样的外套飞向一边的椅子，降落。虽然台下的同学们显然是没那般兴致，能不贴全身的暖宝宝都是给面子了。
许熠灼还有些许庆幸自己坐在角落里，至少不是空调风口，冬暖夏凉。
“听说有个今年要毕业了去英国读哲学研究生的学姐要来给我们做讲座欸。”
钱芯一看手机就叫了出来，看样子是戳中了她的兴趣点。
程络看起来没那么积极，她保持着一分钟之前同样的面无表情收拾着桌上的书和笔记。
她的确不对这些额外的历史学习资源感兴趣。
“下周三下午四点半，正好咱们都没课。”邵珏回应道。
“那就可以一起去啦！”钱芯两眼放光，“络，去不去？“
程络先是愣了一秒，随之用了一种“求救”的眼神看向邵珏。
“哦你不是要去社团么程络……”邵珏还算机灵地帮程络开了口找借口推脱。
“对对对，我要去学生会办事儿来着。“程络连忙接上去，虽然自己都察觉到了话语里的不自在，但她仍然假装很遗憾地瘪了一下嘴。
“好吧，“钱芯显然有些失望，”那就我俩去吧老邵。“
待教室里的其他人都走了，程络才准备离开。
“你累吗？”
从斜后方的角落里发出一句疑问。
是许熠灼，他还没走。
程络瞬间觉得他很……无聊。一个大男生居然会偷听，而且偷窥女生之间的鸡零狗碎。
还觉得他挺搞笑的。
“有事吗？“程络没好气地回他一句。
许熠灼不紧不慢地推了推高鼻梁上的眼镜，说：
“你其实不想去。“
“哦，你怎么知道？“
“很明显啊。“
“所以……呢？“
“所以你，”许熠灼关上电脑，屏幕盖上的一瞬间发出的清脆响声在教室里产生回音，“其实不想学历史。”
程络被他这么一说脑海里蹦出了无数句骂人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猜透了之后的气急败坏，总之，现在只想赶快溜出去，离开这块是非之地，以及某深藏不露的八卦男方圆十里。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程络还是没缓过神来。这都什么人啊天哪，什么猥琐男闲着没事会去关心小女生去不去讲座爱谁谁关你什么事……
钱芯在宿舍煮泡面，程络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条件发射地往前一闪，明知道这样根本遮不住她那口比脸还大的电锅。
但我们就喜欢做些明知没用的掩饰，这样仿佛会让自己良心过得去一样。
程络习惯了。
她算计着从进大学开始就没停过的，每天被周围两个历史老学究围绕着，基本上看不进去别的学科的书，谁让她们俩聊天的时候总要以“同专业“为由地带上程络一起去研究那些她纯属是为了混分数才看才学的深奥哲理。
她明明不喜欢，却不好意思拒绝。
谁都是这样吧。
许熠灼把钱芯的微信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和朋友圈限制。
我们习惯于维持各种表面关系，这种表象的假命题伴随而来的是一层又一层自以为是的自我陶醉和自我安慰——嗯，我喜欢这种生活，我很喜欢才对吧。
“你为什么不直接和钱芯说你以后不打算搞历史，”邵珏趁钱芯去倒垃圾的时候小声在宿舍里问程络，“还有你确定要考商科研究生的计划。”
“我已经分不清，我是因为和她聊得来成为朋友，还是因为我们只是同一个系而交朋友的了。”程络看向窗外，树干上一片零星的叶子都不剩了，“我就怕我哪天发觉，原来只是因为我也进了历史系她觉得我们都是满脑子哲学历史的同类才和我做朋友，然而我并不是，万一真是这样，她发现了之后……我们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要好了。”
门外的走廊安静得只剩下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邵珏皱着眉头。
“但是有个问题……”邵珏怂着鼻子顶眼镜，“你现在这样耗着，难道你们的关系就不会变差吗？”
“我不知道啊，但我也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程络拉上窗帘，室内的光线都被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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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生会里混的文科生日子并不好过。虽说同在一所学校里大家理应平起平坐，但理工科学校的历史系就有种好学校里的差专业的既视感，至少学生会那帮瞧不起人的高年级是这么觉得的。
程络在学生会摸打滚爬了两年，依旧是个免费的底层劳动力。
“圣诞集市的布置工作就交给大家了。”圣诞节前一天开会，涂着深酒红色口红的会长对程络她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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