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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1/2)

徐鼎之被云问涯这话怼得说不出话来。

关键他也不敢说。

因为以云问涯的脾气,如果真的做出他所说的那种事,对别人来说,真的毫不意外。

他本来就是个莽夫。

徐鼎之表示自己不会跟莽夫一般见识。

只是想到皇后即将诞下双生子的事,他又不能平静,默默擦着眼泪。

徐陌在旁边陪着他跪。

看他哭丧着脸的模样,她并不能够理解,只是刚才亲眼看见当今皇帝居然会为了妻子脱下龙袍,又联想到之前帝后关于漠北的种种事迹,忽然就被两人间的这种情谊打动。

她认为,男子当是陛下那样。

徐陌也不是生来叛逆。

只是从小就看着家中的祖父、父亲、叔叔等人一个个都醉心朝政,把家中事务全部丢给婶婶母亲等人,很少主动踏入后宅。

她犹记得。

几个月前,小婶婶生产,几次快要挺不过去,她当时站在院子外面,听见小婶婶一声声费劲气力的呼喊,想见一见小叔,可小叔却始终谨记祖父的嘱咐,男子不可进产房这等污秽之地。

最后,小叔也没见上小婶婶最后一面。

小叔后来很伤心。

可伤心有什么用呢。

他如果能像陛下现在这样,不顾那些所谓的刻板教条,冲进去见一见小婶婶,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就算最后的结局无法改变,那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后悔难受,整天借酒消愁不是?

她觉得那样是不对的。

甚至是可以说病态。

但可怕就可怕在,除了她以外,没人这么认为,包括那些被是为附属品的女人。

明明之前皇后娘娘就已经向天下人证明了,女人也有自己的战场,也可以开拓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但徐家后宅的那些女人丝毫不这么认为。

她们甚至觉得,勾心斗角,互相攀比才是她们的归宿。

徐陌跟她们说不通。

所以她更不愿意呆在那个家里。

她回过神的时候,徐鼎之还在哭。

云问涯已经懒得理他。

碍于女儿正在经历重要时刻,不能在这时候弄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否则早就让他血溅当场。

顾小蛮也不想去劝他了。

他心中最后的善良,在徐鼎之那一声声哀戚中渐渐消弭。

如果故步自封只是可悲的话,那像徐鼎之这样,执着于自己愚蠢而有限的见识,并坚持认为这才是“正确”的话,就是一种可恨了。

他就像巨树上腐朽的枯枝。

没有生机,也不能再生长出新的茂密的树叶。

只能在不停的凋零中唉声感叹。

他抛弃了时代,同时也被时代抛弃。

“我说,死老头,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嫌弃你吗?”端木若寒打着呵欠。

不同于别人脸上或紧张或生气的神色,他的态度十分随意,好像并不关心里面那位的情况,又好像已经熟知了一切情况。

顾小蛮疑惑的看着他。

徐鼎之也停下来。

“你个叛臣之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如果不是陛下仁慈,以你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入朝堂,还能坐在重臣之位上,这本来就是种荒唐,现在好了,这次殿试证明你根本没有治世之才,听说你马上也要离开京城。

“陛下英明,肯定早就看不过你张扬跋扈,以及你那自以为了不得,实际却是劳民伤财的火器军,用这种方式送你离开,对于你这种蠹虫来说已是最大的体面,没想到你这个人给脸不要脸,还要说老夫的不是,你有什么资格?你怎么配!”

徐鼎之也忍无可忍。

他从来都看不过端木若寒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

无奈陛下因为墨渊遗民的事倚重他,只能一再妥协。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赶出朝堂,他已经是丧家之犬,没有资格再跟自己这样说话。

徐鼎之大概也是被清宴帝之前一顿骚操作弄晕了神智。

敢用这种语气跟端木若寒说话。

他心理本就不太正常。

要是真发起疯来,只怕连活撕了徐鼎之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顾小蛮转头看过去,果然发现他脸上表情不算太好,或者说算得上狰狞。

“死老头,你倒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些话,你想必也忍了很久把。”

他阴测测笑起来,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仿佛苗疆深林里的巨蟒,瞳孔中泛着嗜血的光。

“你……你想干什么?”

徐鼎之那话说出去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他想起来很多关于端木若寒的传说。

听说之前朝堂还没有肃清的时候,有很多见不得光的动作,陛下不方便去做,都是交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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