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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暗托(1/2)

墨菲闻言羞红了脸,嗔了一声垂首,却不自觉地抬首看了看墨珏。见他眼眸低垂,似在量什么,心全然不在自己身上,不免一阵失落。

珏哥哥待她,和从前终究是不同了。

“臣妾瞧着,珏哥哥脸好差,忙于朝政,也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她柔柔地牵起嘴角,却怎么也达不到从前俏皮的弧度,声音也低了许多,收敛了乖张任,带着试探。

墨珏抬首看向对面的人,倚坐在墨太后身边,隐了飞凤的明黄凤服因为主人的小心翼翼,失去了往日的鲜。那灵动双眸中闪烁而过的悲凉,直直地撞入君王心上,不免一阵一阵的抽疼起来。

说到底,她还是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只是这宫里的心斗角,在她这张白纸上,染了墨。

如此想着,君王伸手,柔了柔皇后的头,一如既往地带着一丝宠溺,“菲儿也瘦了,叫下头的人多炖些补品,好好养养。”

如此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却叫皇后心中开了花,连带上翘的嘴角也有了力度,重重地点了点头,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多时刻,刘姑姑便带着墨宁前来。

墨宁本就厌倦官场上尔虞我诈那,更不耻父亲为了墨家而用尽手段,因此一直不肯听他安排,只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于官场上一直无甚见地。见到帝后皆在,且脸十分严肃,便知道绝非太后想见他这么简单。

做了小心,一一见了礼。

太后示意他免礼,赐坐上茶,说些闲话,问及家中父辈身体,又问近来闭门可出些什么。

因不知太后与帝后都藏了什么心,墨宁要斟酌用词,回答的很慢,却缜密地滴水不漏。

闲话毕,太后退了殿中伺候的人,才将皇上所托同他说了,又问道:“此事凶险异常,即便有金蝉的人暗中跟着你,也会有命危险。你是我墨家宗族后辈中唯一的男儿,哀家不勉强你。”

即便她再试一太后,再为着大钊,墨宁毕竟是她亲侄子,断断没有逼迫他去送死的道理。

墨宁亦明白其中厉害,皇上既然找墨太后出面,证明他是但真没法了,可朝中一事他向来不愿多参与,空有细腻心,怕难成大事。

絮絮一想,他便如实说道:“皇上与太后看重,微臣本该万死不辞,只是前头几次当职都失了准,微臣怕……”

墨珏道:“你虽从武,却并非是个武将的料,待此事一,朕许你进登闻院,秦攀身边正缺了人。”

简单一句话,令墨宁脸都变了。在大钊要想在朝堂立足,最快莫过于从军建功立业,也正因为如此,墨玉田才不顾他的反对执意要他行武,竟不知墨珏早看出他无心从军。而众所周知,登闻院自被秦攀掌控后,就完完全全属于墨珏的势力,皇上许他进登闻院,岂非有意招揽他为自己人?

如此心转了一个遍,他更觉此时好像做梦,秦攀出名的断案奇才,若能跟在他身边学习,倒也不失为机会。

“一旦应承下来,今后大钊危存亡皆在肩上,你若不肯,现在便可踏出这个大门,安安心心做你墨家少爷,再不会有人逼迫你。”墨太后声音虽柔,眼神却严厉,拿出前些年执政时的威严来。

片刻的沉默,墨宁起身撩起衣袍,双膝重重落地,声音沉稳有力,重若千金,“微臣愿意。”

此话一出,太后柔了眼眸,墨珏双眼含笑,起身亲自将墨宁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信任与托付皆在不言中。

时值七月夏风才去,秋的风拂过落红绿叶,自清修院出来,墨宁脸不知悲喜,抬首望向天边压顶的乌云,眼中闪过几丝晦暗难明的彩。

“哥哥……”

身后传来墨菲疾呼的声音,墨宁转身,见明黄凤的皇后行来,忙躬身行了礼,“皇后娘娘还有何事?”

墨菲上来定了定神,瞧着自家哥哥看了半晌,才问道:“哥哥但真决定替皇上做事?”

墨宁低了低头,皇上有意打压墨家,若爹爹知道他暗中替皇上做事,不知气的何如。“娘娘,微臣……”

他难以启齿的话,墨菲心中自有数的,看得出哥哥心也正挣扎着。低低叹了一声,道:“爹常说哥哥不够睿智,其实你比墨家所有人都看的透,尽管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妹妹的理解,令墨宁心中不安少了一些,头又低了低“多谢皇后娘娘,若没有旁的事,微臣先告辞了。”

墨菲点点头,垂眸掩去眼中一丝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苍凉,王孙公候,表面看着风光无限,谁又能真正理解这其中的苦楚呢?

她抬眼,只来的及收敛被日光拉长的、消瘦的背影,心中悠悠一叹,但愿哥哥能摆脱爹爹的控制,真正做到解脱。她这一生已经陷在宫中,虽是心甘愿,却不想哥哥也步上同她一样的。

直到晚间,秦攀命无恙的消息才传入宫中,瞿邪紧绷的神经一松,整个人便倚在案几上,长长的淡红护甲一圈一圈地沿着瓷碗的金边描摹,视线一转,便瞧见窗柩上那只正破窗而去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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