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章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

第一百五十二章承诺(1/2)

君王想法方凌自知一二,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搁在君王面前的案几上,“娘娘临出宫前,着人送来了这封信,原是嘱咐待她出了殷都城,再给皇上过目,奴才觉得,大抵现在给皇上好些。“

红红的信封上描着‘皇上亲启’四个小字,娟秀的字体就似女子温婉面容,叫他苦笑出声。

君王素手拾起信封,要搁到一旁的文件中,手刚抬起一半,却仍旧忍不住拆开,展信。

片刻之后,君王忽的起身奔了出去,满屋清凉中,空留那一纸信笺,飘落在案边。

‘妾自入宫来,蒙皇上百般护佑,不胜感戴。先夫曾言皇上乃大智之人,这天下需要皇上此等明君圣裁,妾自持比旁人多些伎俩,却是人之仁,此番入蜀,亦为自私之举。若能侥幸谋成大事,再向皇上请罪。

若出师未捷,妾望君王顾念往昔一点谊,三军铁骑所踏之,蜀地居民无辜,军中士兵亦为无辜。先夫一念身死成仁,妾虽不才,承他所教,不敢苟活。

蜀地瞿邪拜上。’

信上字字泣血句句从心而出,是那个女子一直以来心中所愿,同那个男人一样,舍身成仁。

君王一策马出宫,秋风凌冽,刮在脸上生疼,却不及心中那丝隐约的痛百分之一。

再说瞿邪与沁儿一策马出都,却见前方道口上一人打马而立,消瘦身形披着晨光,蜡黄的面孔上,一双眸子冷冷清清,双唇抿成一条直线。

“主子。”见瞿邪前来,珍珠下马,朝她揖了一礼。

“你没事就好。”瞿邪含笑点了点头,虽然知道珍珠被秦攀所救,到底没见到人,心还一直悬着,如今见了本人,自然十分欣喜。

珍珠牵着马让道一旁,却指了指郊外凉亭,“秦大人有话同主子说。”

瞿邪顺着她所指望去,玄衣男子亭亭立在凉亭之外,不觉心中一叹,她同秦攀之间,究竟谁欠了谁,谁也无法说清楚。

下马前去,见男子正遥遥看着河面出神,唤了一声:“兄长。”

秦攀转身瞧她,只见男装裹腰,羽冠束发,正是幼年外出混迹时的装束。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宠溺,“终究只有你还是最风华。”

瞿邪却苦笑,“我早已忘了最的自己,是何模样了。”

她工于心计,双手染血,早已不是昔年的师门中那个睿智的小师妹了。

“凌晨接到临安来的消息,老师去了。”眉眼一低,秦攀话中沉闷,声音不大,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瞿邪心上,身体僵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昔年莘莘学子齐聚学堂,诗赏画时有,谈古论今时有,上至朝中局势下至鸿儒白丁,无一不是他们的乐趣。老者总泡一杯茶倚在角落养神,只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时,手中戒尺一一敲过众人头顶,谓之:黄口小儿亦敢口无遮拦,该罚,该罚。

那须眉白发下,掩藏的却是赞赏的笑意。

如今世事恍然,谁能想到当年最得老师心意的弟子,如今同他走到生死不见的地步。

泪还未及在眼中酝酿成灾,秦攀反手入怀,将那柄戒尺掏出,放进她手中,低眉道:“老师生平憾事,莫过于你非男儿身,不能光明正大承他衣钵。这把戒尺,你便留着,做个念想罢。”

那戒尺触手生寒,秋风更凉,瞿邪抬起头,仰望日头一点点从东方跳出,暖黄晨光蒙上一片水雾,轻声问道:“老师临终前,可有话交代?”

秦攀道:“他说人活一世半把浮名,身死之不必砌坟立碑,只要童儿将他放竹排飘落入海便是了。”

“平日里总将礼义廉耻挂在嘴边,死后却连个祭拜之地都不留给众位师兄弟。”瞿邪微蹙眉头,随即轻笑道:“多少人说他是个顽固老头,到头来他却比任何人都活的清醒。”

她将戒尺收入怀中,迎着晨光灿灿而笑,“此去一别不是再见何时,兄长多多保重。”

最是生死别离伤感,她却偏不做那尘世俗人。

秦攀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眉眼一抬,见到策马而来的明黄衣袍男子,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有人来了。”

瞿邪抬首望去,高头骏马之上,君王满面汗渍,阴柔眉眼笑意缱绻,嘴角上挑,便是一句:“夫人要走,也不打声招呼,朕好生难过。”

这痞痞的话语中,三分委屈三分笑意再加四分认真,令瞿邪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知道二人有话要说,秦攀不多扰,见过君王后,便信步离去。

墨珏翻身下马,含笑看着瞿邪。

被他看的不自在,瞿邪别开了头,淡淡道:“皇上忙于朝政,妾身怎敢打扰。”

墨珏朗一笑,“朝中未平后宫未宁,朕与夫人的约定还未完,夫人此去山水迢迢,朕实在担心夫人会毁约,恨不能与夫人同去呢。”

早已习惯了他一本正经的三分痞赖,瞿邪亦露出笑脸,双眸柔柔开一层b光,“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又派人沿途贴身监视,妾身能逃到何去?”

若是连沿途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