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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忌日(1/2)

散了早朝,君王心大好,乘着轿撵便去了清修院。

太后才起,刘姑姑正为她梳头,乌黑浓密的发丝中,才三十出头的人,乌黑浓密的发丝中,却已经藏了几根白发。

刘姑姑不动声地想要将其藏起来,却不料太后早已看出,“古语有言慧极必伤,是错不了的,哀家也就罢了,只希望那个孩子,不要步上哀家的后尘才好。”

言语中,有惋惜,有愧疚。

刘姑姑稍稍一犹豫,便道:“前头皇贵妃罚了田贵人,整个六宫都在议论此事,她想要善其身,恐怕难也。”

墨太后早已料到瞿邪并非池中物,迟早有一天会在宫中大放异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快到她没有丝毫的准备。

“皇上怎么说?”

“皇上随即便将田贵人打入冷宫。”刘姑姑道。

墨太后蹙了蹙眉头,君心所向便是恩宠,只是这份恩宠对瞿邪来说,是她背负不起的负担。

久,她看着栖息在窗畔的莺歌子,哀叹一声。

不多时,发鬓梳好,刘姑姑传了早点来,才布置好,便听得下头的人来传,皇上的轿撵已经到了清修院外头,便回禀了墨太后。

“让他进来吧。”墨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算不得好,却也不算差,若非瞿邪的事,二人该是相敬如宾。

但偏偏出了那些事,二人之间也由此隔开了一道屏障,谁也撤不下。

“给太后请安。”墨珏身穿明黄的飞龙长袍,入了殿见礼。

墨太后正在用朝露粥,闻言搁下粥碗,擦了擦嘴角,“皇帝坐吧。”

墨太后虽然年纪不大,殿中布置却极为老成,多以暗红为底,辅以青,就连殿中的摆件,也以暗金为主,少见鲜彩。

刘姑姑撤了粥,墨太后让她把檀香换成瑞脑香,“今儿个是六月十八,皇上不去宝华寺吗?”

六月十八,墨琏死祭,能记得此事的人不多,但墨太后却万万不能忘却。五年前就因为那个男人的死,闹得整个殷都沸沸扬扬,险些难以保全新皇帝位,那一幕幕咄咄相逼的场景,如今想来,还心有余悸。

“皇贵妃一早去了。”墨珏身体往里面靠了靠,疲惫地闭上了眼。

太后微楞,她转了转手中的念珠,看来今日的伤心人,不只皇帝一个。

“皇贵妃是个极其聪明的,这后宫,反而是越聪明的人,越容易折损。”

墨珏抬眼,看了看墨太后,嘴角忽的起一抹嘲讽的笑,“前头,太后不是还责怪朕罚了她,如今她不过是朝朕使了使小子,您老人家反而是动起了怒,”

“那孩子从小没受过什么苦,哪里受得了冷宫的苦,皇上要罚她,也换个法子。她心太过执拗,这样的子在宫里,是要吃亏的,哀家只是磨一磨她的锐气。”太后语重心长道。

却不料,墨珏眼底的嘲讽更加明显,“没受过什么苦?太后可还记得,琏弟弄丢了德太妃给他的月玉佩一事。”

“自然,那血月玉及其难得,又是德妃祖传之物,先帝为此几乎将皇宫都翻了过来。”墨太后眯了眯眼,往事如烟,岁月将所有的痕迹都刻画在她的记忆中。

“事后琏弟曾与朕说,那枚月玉佩根本不是弄丢的,而是他救下一个意寻死的小女孩,将玉佩给她了。”墨珏支起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墨太后脸一点点变得苍白,“那枚月玉佩,如今就在瞿邪手上。”

太后怔的说不出话,墨珏又道:“太后也曾当政,女子执政所要面对的阻碍,您再清楚不过,瞿邪一个人支撑蜀地五年,她是如何过来的,想必太后心中该想象的出来。”

墨珏的话,就像是一道道尖利的子,狠狠地扎在墨太后心上。女子执政的哭苦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可以想象瞿邪在高位上如何如坐针毡,如何殚竭虑却换不来众人谅解。

“琏弟救了瞿邪,太后却恩将仇报,将他活活逼死。”最后,墨珏的声音已经变得冷若冰霜,脸上的笑也近乎狰狞。

“墨琏不死臣心难定,皇上最是清楚。”墨太后急急地为自己辩解,却见君王脸上笑意慢慢化作悲凉,眼中自责与疚交织着。

“朕知道,所以朕不能恨你,只是恨自己无能。”眉眼一低,君王的声音中,只剩下了无能为力的自责,“朕没能护住他。”

殿中香瑞脑,却抚不去那些被深深烙印在人们心间的伤口,那些微弱地隐藏在记忆中的疤痕,时不时会被掀开,用那血淋淋的伤口教人深刻地记住往事。

墨太后闭眼,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要护这天下,总归需要牺牲点什么。”

“连在乎的人都护不了,朕如何护天下?”阴柔眉眼稍微抬起,墨珏苦笑着。

日暮渐渐斜去,瞿邪一卷经书念诵完毕,转头望去,德太妃却早已靠着一旁的榻椅静静谁去。她抬眼看了上头的弥勒佛,双手合十,潜心道:“信女瞿邪,但求菩萨护佑娘娘此生康泰。”

言毕,又虔诚地扣了三个响头,才起身去唤德太妃。

被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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