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抓现行（1/2）
瞿邪梳洗完毕，用了早膳，便去偏殿见了春晖。
春晖今年十九，只再等一年便能蒙恩出宫，此刻瑟瑟发抖地跪在殿中，一身素青的衫子，头发散乱，面颊上还有淤青，看来没少得到照顾。
“你现在还有时间，若等本宫拿到实据，你再想说，也未必有机会。”瞿邪在沁儿的搀扶下缓步行过去，落座，捧了茶杯，揭开杯盖，一下一下地着茶水上漂着的沫子。
杯盖与杯子撞击的声音，在空的殿中回，回声直落春晖心底，令她身子一个激灵，绪急转，却一时间急了个满头大汗，没了主意。
瞿邪也不着急，啜着茶等她开口，眼瞧着半日功夫过去了，春晖仍旧没有开口，倒是珍珠那头差人送来了消息，那封信的去，是通往秦府的。
“秦攀？”瞿邪看了看春晖，按道理秦攀不该在自己身边安眼线，但珍珠的消息不会错，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对，兄长为人她是最了解不过的，此番自己回宫，他躲还来不及，怎么想着往自己身边安人。再者说他入朝时间短，更不会涉及后宫的事，他也没那个能耐安排人进来。
“你的主子是楚岁？”瞿邪不由得微微了眼，见春晖身体震了一下，便知自己猜的**不离十，这样也才能说得通。
“这些事与楚小无关，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娘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听到楚岁的名字，春晖脸顿时煞白，连连扣头，“奴婢背弃娘娘，娘娘就杀了奴婢吧。”
“你从未忠于本宫，怎么谈得上背弃。”护甲轻轻敲击着杯盖，瞿邪看着春晖的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神。楚岁将这丫头安排在自己身边，究竟是何意？若不是祥嫔的事，她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吗？那些事，会是楚岁所为吗？
她细细想着入宫后发生的事，抽丝剥茧下去，也就是祥嫔一家的事，才让自己和楚岁有了牵连。
“在本宫茶中下毒，将那些药物放置在本宫身边，泄露本宫行踪，甚至在护城河中安排杀手，这些事若有你在本宫身边，就事半功倍了。”
春晖讶然地抬首，为自己辩解，“奴婢是将娘娘平时的言行告知楚小，但并未下毒害娘娘，至于护城河一事，奴婢也不知。”
瞿邪也不过诈她一诈，入宫许久身边发什么了那么多事，绝不是她一个小小宫婢能左右的，如今瞧来，下毒的事与她没有干系了。
‘啪’的一声，她将茶杯重重地扣在桌上，茶水飞溅落地时还冒着热气。她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楚岁身在秦府，无诏不得入宫，你自幼便入了宫，如何与她相识！”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见瞿邪发怒，春晖连忙又扣了几个头，“奴婢入宫后是伺候祥嫔的，后来被指派来跟着娘娘，祥嫔主子死后，楚小便托人找到了奴婢，她说能够为祥嫔报仇的，只有娘娘，因此才让奴婢将娘娘的言行告知她。”
瞿邪不动声，如此一来，一切似乎连的通了。她沉片刻，让沁儿将春晖带下去，又将林唤进来问道：“皇上此刻在何？”
林回禀道：“在坤宁宫陪着皇后。”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今日天已晚，皇上此刻又不得空，看来要见楚岁只有等到明日了。
殿中众人退下，瞿邪心神难定，毒不是楚岁下的，会是谁？想要自己死的人很多，会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还有那枚水滴形的玉佩，究竟会是谁的，它的主人是不是知道些护城河的事？
事越是复杂，她的心反而更加明朗起来，一件件抽丝剥茧地细细琢磨下去。
沁儿将春晖带下去后回来，回禀道：“小，秦夫人在外头求见。”
“楚岁？”瞿邪皱了皱眉头，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珍珠暴露了？”
沁儿摇摇头，“她穿了一身素服来的。”
“快把她带进来。”瞿邪深吸一口气，命出入宫闱有严格规定，素服入宫更是死罪，楚岁这是要做什么？
很快，沁儿便将楚岁带了进来，果真是一身粗布素衣，发不簪饰，更未曾描状。见了瞿邪，亦是一脸平和，“参见皇贵妃。”
瞿邪坐在榻上，皱眉看着她，指了一旁的椅子，“先坐吧。”
楚岁没动，眼带讥诮地看着皇贵妃，“我是来自首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瞿邪轻笑一声，抚了抚鬓发上簪带的那支翠的孔雀开屏簪子，炸了眨眼，抬首看了看屋顶，唇畔微，“今儿个你们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要本宫杀了你们。”
楚岁冷笑，眼中充满了不屑，“怎么，皇贵妃难道不是睚眦必报吗？”
“你倒是将本宫打听的很清楚。”瞿邪站起身，行到楚岁面前，盯着她那双桀骜的眼，一字一顿道：“杀你，不过脏了本宫的手。”
“呵，瞿邪，你终究是变了。”昔年瞿家才女力辩群雄何等威风，蜀地上太夫人力压众多官场老手何等豪，“入了这道宫门，你也成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楚岁的话中，不知是惋惜，还是嘲讽居多。
“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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