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2/2)
其实在外面说还是在里面坐着说都差不多,有所略微不同的是,一进去后白冥莽就遭到了惨不忍睹的围观以及热烈的欢迎。那些还在忙碌、练功的弟子们一听说宗主回来了,都赶着看热闹似的涌到门口来迎接白冥莽。
所以他一进门就被众人围住了,有人上前来和他说话,有人甚至扑上来拥抱他。饶是白冥莽这种冷漠的人,在经历这么一遭后,内心也有些崩溃,但是外表看上去没什么情绪变化。
于是众人中就流传起了见到宗主的感想,宗主果然是一表人才,不同凡响,即便经历这种激烈的场面,也能够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最后几个人好不容易从情绪高涨的群众中解脱出来,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议会的地方。白冥莽有些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有仆从端上来了一杯茶。
他实在没心情也没有力气再端茶来喝一口,摆了摆手让其他人退下。荻莞哭笑不得地说:“宗主,我还第一次见大家这么激动,看来您真的是有很大影响力啊。”
白冥莽头疼地按平自己紧皱的眉头:“别再把他们放进来了,到时候我走的时候别让人知道。”
荻莞刚想应下,何弦意唯恐天下不乱地插话道:“宗主,你可不能就这样跑了,弟兄们都还等着和你比试比试身手呢。”
白冥莽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何大人,在下更比较想先试一试你的身手呢。”
何弦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别别……我一把老骨头经不住折腾,你们年轻人玩就是了。”
在议会的地方,荻莞找来了几位重要的长老和主管来拜见白冥莽,白冥莽交待和叮嘱了一些事情,其他暂时没有什么事,就让他们都先离开,有什么事的话通过何弦意和荻莞传达。
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那些正事看上去似乎也不太需要他做什么,于是白冥莽就打算尽早去绥荒把席禹教的人接走,然后回到席禹教,免得冗为起疑。
他是这样想的,想法虽好,但有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他就这样走了的。
何弦意推着他到羌独苑去,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上凌宗的弟子们,大家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状态,虎视眈眈地把白冥莽望着,好像他就是一块肉。白冥莽看到这些人的眼神,顿感压力倍增,头皮发麻。
白冥莽发现何弦意这人十分入世,或许正是这些善于交际的手段,才让他为人处事圆滑尽善至美。所以他很合群,很能和人打成一片,不像白冥莽,白冥莽似乎永远不能够主动融于人群之中,只有一些亲近的朋友带着他,把他带入人际圈中,他才和世俗有了交集。
他也就适合冷着一张脸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然后让大家当吉祥物似的供着,坐坐镇什么的,或者当个临时苦力。让他去笼络人心,几乎就不可能,他在这一点甚至不如荻莞。
想必何弦意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让他留下来去和宗里的弟子们切磋切磋,一是教授一些武功,而来则是为了交流感情,尽快和众人熟悉起来,树立自己的威信,让大家知道宗主并不是遥不可及的,而是和他们差不多的普通人。
当然,后面这个“普通人”的定语不太合适,因为他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白冥莽不好推拒,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过造成今日这个结果的也是他自己,自从上凌宗重建以来,他就没有回来过几次,宗里除了一些老一辈之外,几乎都没有人认识他。更不用说,他还换了一张脸,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上午去的羌独苑,除了吃了一顿中午饭,这一天的时间都留在这里了。白冥莽累得有些虚脱,就算他内力再怎么深厚,也招架不住车轮战,并且大家都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哪怕是他下场休息的时候,都有一大堆人围过来问东问西,问他各种关于上凌宗的武功。
怎么说呢,白冥莽还是很庆幸跟着冗为把上凌宗的武功学了个七七八八,要不然今天在这些弟子们面前,可能就是真的要出丑了。
直到晚上才消停了一下,白冥莽揉着酸痛的全身坐在房间里,刚想早早地躺下休息,结果又来一个仆从,说是何弦意请他去喝酒。
白冥莽真想顺便揍何弦意一顿,没事找事干大晚上喝什么酒。但又不得不去,何弦意都这样说了,估计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说,再不说明天他就要走了,那时候就晚了。
可能是长此在彩烟楼那种地方生活,又许多时候都是在和女性打交道的原因,何弦意这个人从骨子里就具有一种文人的天性优雅浪漫。
这种风范在他做事的时候显露了出来,体现在重建的上凌宗这里,就是可以看到许多修得古风古色、别致优雅的亭台阁楼、微缩风景。
上凌宗以前主要以威严肃穆的风格为主,现在则变得十分清新透彻,看上去不怎么像是一个江湖宗门的本驻地,倒像是一个皇家贵族的私有休息场所。当然,这其中有没有云鸢的参与,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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