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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1/2)

到夜深时,皇宫中依然彻夜通明,云鸢背着手站在苍穹殿,面无表情地听着一个接一个的汇报。

云源派的人、皇后,他们勾结的宫中人、朝中权臣,都获罪下狱,听候发落。东宫卫、御林军的首领被抓,但云鸢放过了其他人。

他没有在应天殿处理事务,因为云顺帝安息在那里。

当被问起如何处理云鹤时,大臣们都以为他会将这个叛逆的太子弃之荒野,但他听了只是冷冷地一笑,说:“把他安葬在皇陵,既然这么想当皇帝,那就不要离开皇家,让史书,去评判他吧。”

似乎在一瞬之间,云鸢就变了一个人,没有以前的无赖活泼,他变得沉默,带着冰冷的威严让每一个见到他的臣子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直视。

或许云顺帝没有看错,他知道自己的孩子,骨子里是怎样一种气质。

鸡鸣三声,夜已将尽,天边出现第一缕曙光,人差不多已经走完,还剩云鸢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半晨半昏中,像是被所有人遗弃的人。

至少在沈辞临走进来,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一夜未眠,处理各种大小事务,也不见云鸢有什么疲倦。他回过头,看着沈辞临淡淡地点头。

沈辞临突然发现只是一夜的时间,他便看不太懂这个他一直教着的孩子。

或许他从未看懂过?

“有什么消息?”云鸢的语气并不急切,但眼底却有着关心。

“殿下。”沈辞临发现这样的称呼好像有些不妥,于是改口,“新帝,除了芒种,什么都找到了。”

云鸢凝眉,冷冷地盯着沈辞临:“什么意思?”

沈辞临并不答话,只是招手让一个跟着他进来的侍卫下去。不一会儿,那个侍卫又带着一队侍卫走了上来。

他们手中都捧着东西,有人在地上铺了白布,依次将东西放上去。

先是两个人抬上一具白骨,从骨架和身上的衣服辨认得出这是一个女子,接下来,是一块通体透明,中间带着红色血丝的翡翠,然后是从云鹤的尸体上抽离的刀“青灼”。

云鸢双手环在胸前,看到一件件东西被摆放出来,然后想了想,把他手中的乌斐也放了上去。

所有人都低着头看这几件东西,敛声屏气,等待云鸢的旨意。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们把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找了回来,但找不回一个人?”

云鸢的语气中隐约有些怒气,眼神也逐渐变冷,让众人一阵胆怯。

那些低着头的侍卫不敢看云鸢,昔日云鸢与他们这些侍卫混在一起,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事没少做。如今他一朝为帝,令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一点嬉笑的心思。

“恕臣无能,臣带领下属从皇宫内一直搜到敬城,也只找到了这些。”沈辞临拱手道,“燕家主有要事,便先行离开,未能前来与新帝道别。”

云鸢默默的没有说话,敬城已经接近云朔国下游,而奂城处于云朔国上游,如果从上游一直找到下游都找不到,那么人活着的几率就很小了。毕竟,越向下水势越急,河底还有泥沙滚石,人被冲走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石头撞上。

“多带一点人,去综城。”云鸢低声说,“不管怎样……找到他!”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所有人齐齐跪下,高声答道:“是!”

待沈辞临带领侍卫退下后,他走到白布前蹲下,伸出的指尖在尸骨上方颤了颤。

“小野,谢谢你,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

他把指尖放在尸骨的眼眶处,却再也摸不到那当中会流出的清泪。

《》

清风拂柳,窈窕的影子落入水面,草香在空气中淡淡浮动,一点一点涌入树下的绿荫。

清澈的小溪汩汩流淌,穿过茂密的树林,几只松鼠和鸟儿在水边蹦跳着,溅起两三朵小小的水花。

这个地方很安静,寂寥无人烟,头顶的树叶茂盛,几乎掩盖了阳光。

小溪的源头在一个水塘,水潭上是一道瀑布。突然间,有什么东西被冲进水潭,打破了森林的平静,将安静戏水的小动物吓得四处逃窜。

他醒了过来,呛出一口水,浑身都很痛,尤其是头,像是被活生生撕裂了一般。

他睁眼打量四周,然后慢慢地从水里爬出来,爬到草地上躺着,任阳光炙烤湿漉漉的身体。

脑中一片空白,他努力地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抬了抬手,忽然有一种错觉,怀中空荡荡的,似乎失去了什么东西。

树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许多人从树林外走过,他起身,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向林外走去。

每走一步,力气就在流失一分,还没有走几步,他便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向前栽倒。

光影斑驳的视野中,女子的身影款款走来,像是一个人,又像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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