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安家
吃过饭后,胖叔告诉林淑清s说:她母子俩住的地方已安排好了,就在东屋隔壁,是原社教工作队住的两间房子带个小院,房子虽有些破旧但住人不成问题,屋里现有一个书桌,睡的炕以及院内的锅灶都在,已安排人去打扫了,搬过去就可以住。
林淑清十分感激,连连称谢说:“谢谢!谢谢大哥!”胖叔则摆摆手说:“不谢!这是应该的!”胖婶也说:“大妹子!可不敢这么说!你大老远从城里来到这里当教书先生,应当感谢你才是!”林淑清眼圈红红地说:“我见到大姐和大哥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她表示想立即搬,胖叔说:“那行吧!”大家伙一起动手,把不多的行李都搬了过去。
院子和屋子已打扫干净,两个胖叔安排的人在忙着修理安装院子的门,胖叔来到跟前看了看说:“抓点紧!晚上要住人呢!另外院里锅灶防雨棚也要修理好!”两人回答说:“放心吧队长!耽误不了林老师吃饭睡觉!”“马上就干!”林淑清想给他们打招呼表示一下感谢,但这两人似乎显得很腼腆,只顾低着头干活,林淑清只好作罢。
林淑清和儿子在新住处放东西收拾屋子,梅子依然热情地跑来帮着干这干那,并告诉林淑清哪里是公共厕所,哪里是吃用水的水井,还帮着把院里的水缸刷洗干净又帮着打满水,跑进跑出,一会儿从外边拿来一个小凳子,一会儿又拿来一个,林淑清知道是胖叔在家里刚做好的,这让她十分感动,抚摸着梅子的脸连声说:“谢谢!谢谢!“并介绍说:“我的名字叫林淑清,那是我的儿子,叫林晓川!”梅子也告诉林淑清她的名字叫吴玉梅,小名梅子。
傍晚的时候,胖叔拎个刚修补好的马杌子,马杌子是当地方言即小饭桌,因为型状如旧时候北方大户人家的上马櫈,梅子扛个三根立柱的简易洗脸盆架,李二旦背着一袋面和小半袋米,一起来到林淑清的住处,三人放下东西,胖叔看了看堂屋门旁的灶台,又进屋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说:“就这样好吧!简陋是简陋些,以后需要什么再慢慢规制!”林淑清连忙说:“这就很好了!大哥您歇一会儿我给大伙儿烧点水!”胖叔笑着说:“不用!不用!”胖叔说完就和李二旦一起走了出去,大门的活可能也干好了,那俩村民都随胖叔走了。
在这期间也有一些村民妇女送来土盆、瓦罐什么,有的送一颗白菜、两个萝卜、一把葱等等,反正都是日常生活必需品,胖婶家的梅子更是送来了一个大木盆和一个崭新的用秫秸桯子做的锅盖。
村民来并不多说话,把东西放下打个招呼就走,林晓川不明白这咋回事?其实这就是这里人的规矩,就是村里如果来了外来户,村里人都要送些东西表示问慰,显示这里人的热情和胸怀,久而久之成为这地方的一个传统和习惯,这些人除梅子及梅子的爸爸外,林淑清一个也不认识,但能感受到北方农村人的善良热情和忠厚淳朴!林淑清只能不停地向他们鞠躬致谢。
送走最后一位来访的村民,天也黑了下来,喧嚣一天的乡村终于归于宁静,林淑清母子算是在黄庙村住下了。
晚上林淑清熬了点米粥,又用洗脸盆从屋外的水缸里舀了点水,回屋想喊林晓川一起洗漱一下,却发现儿子林晓川已经睡着了。连日劳顿疲乏至极,加上中午吃的太饱没有了饥饿感,好家伙这孩子头冲里墙,脚搭炕沿,像个蛤蟆似的趴在炕上“呼呼”睡得正香,林淑清只好翻过儿子,用湿毛巾给儿子擦擦脸,给他盖上被子。
林淑清自己洗漱完毕,坐在小凳子上毫无困意,望着屋里四十瓦的小灯泡有点发呆,脑子有点蒙,半年多来审查、交代、等待难道今天终于告一段落了吗?她需要理一理思路,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林淑清走到屋外的场院上,周围一片寂静,也不见大城市固有的街灯,偶尔看到几户人家的窗前闪着灯光,灯光红红的、怯怯的,如山村少女害羞的脸庞。
此时的寂静与大城市夜生活的喧嚣热闹、灯亮不夜形成强烈的反差,此时的林淑清忽然明白自己也要与过去的生活说再见了,只是此时心结仍缠绕着她:文政你在哪里?生活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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