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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病重（1/2）
詹父躺在病**上,嘴上带着氧气罩,詹小宇扒在他的病**上睡着了,他没有转动身子,他生怕把詹小宇吵醒。他斜着眼睛看着熟睡中的詹小宇,詹小宇弃学的事翻江倒浪地涌入他的脑海,一想到这些,他便想到了詹小宇的未来！未来,犹如黑洞般向他的儿子延伸,眼泪情不自禁地有如泉水似的涌出他的眼睛,他想用手去拭擦,一抬手便觉得手没有劲,很困难！他再一次抬起手来,半空中手“啪”的一声掉在病**上。根据声音由振动产生的原理,詹小宇被震醒。詹小宇揉揉睡眼忪忪的眼睛:“爸,您醒了。你怎么哭了?”詹父静静地躺在**上,双目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他没有理会詹小宇,一脸的愁容,然后静静地闭上眼睛。
詹小宇知道爸爸是在生他的气,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詹父本没有生他的气,而是在为他忧愁他的未来。“爸,你喝水不?”詹小宇柔声问。
“……”
“或者想吃点什么?”
“……”
“爸……”詹小宇带着哭声地叫。他这一叫,眼泪似如开闸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医生怎么说我这个病?”詹父依然闭目,颤颤微微地说,仿佛在说梦话,只不过声音很微弱。
詹小宇见爸爸对自己说话,连忙用衣袖擦掉眼泪。这可一点不像平时爱干净的他。他从刚哭过的脸上挤出笑容来,泪还没有完全干,看上去是又哭又笑,那么天真无邪,那么纯洁。他亲和地说:“医生说你这病没什么,住两天院就好了。”
医生告诉詹小宇他爸爸的心脏病迫急,必须得尽快动手术,让詹小宇准备七八万的手术费。詹小宇正为昂贵的医药费发愁,一个脑袋当十个脑袋用去想办法。他想得脑细胞死了无数也想不出到哪里去找七八万。脑细胞的损伤使他头晕目眩,浑浑噩噩,周公见他太过疲倦,把他拉去喝茶下棋,于是就昏昏呼呼睡着了。
“没什么,住两天院就好了。”詹小宇喃喃自语,他瞒着爸爸的病情不告诉他,安慰地说。
“医生到底怎么说我这个病?”詹父提高分贝地说。他费了好些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他更知道詹小宇是瞒着他的病情。
“真的没什么,住两天院就好了。”詹小宇安慰地说,他不想爸爸操心和着急。七八万啊,不是个小数目。虽然家中的大事小事他从不过问与关心,但他明确知道爸爸长年累月地吃药,家中没有积蓄,说出来无疑是给爸爸的病情增加负担。
“出去……滚出去！”詹父见詹小宇不肯告诉他实情,费力的怒喉。
“爸,你的病没什么,真的,你相信我。”詹小宇脸带微笑认真地说。他想让爸爸以为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詹父费力咆哮。他摘掉氧气罩,在病**上胡乱地挣扎。无论詹小宇怎么说,他都不相信,他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个好歹。
“爸,你别这样,我告诉你就是了。医生说,你的病情很严重,动手术迫在眉睫,手术费需要七八万。爸,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在学校不听话,不应该弃学,害得你心脏病突发,而且还严重了。爸,对不起,对不起！”詹小宇哭得伤心欲绝地说,他没有办法拿出高昂的手术费来,又不愿看见爸爸……。他实在无法去想象后果的严重性,因为后果可能会让他承受不了。
“七……八……万?”詹父断断续续气息微弱地说,完全一幅将死之人的气态。纵横交错的皱纹和花白的发丝,一点不像三十多岁的人,也许是常年的病痛把他折磨得异常的苍老吧,亦或许是在为昂贵的手术费发愁愁老的。**白了头也是有的,不是吗?
“爸……爸……”詹小宇扒在詹父的胸前胡乱地叫着。他想不出办法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这样胡乱地叫着爸爸来缓解心中的压抑。
不知道这是在医院的缘故还是什么,空气异常出人的气死,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偌大的病房里只有詹小宇和詹父两个人,静静地,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死气沉沉的空气中只能听见詹小宇断断续续地抽泣声。浓烈的混合着各种药味的刺鼻味逼得人好不舒服,令人直作呕。光线透过医院残旧的玻璃窗射进昏暗潮湿的病房,给死气沉沉的病房带来一些生命的活力。
雨蝶的到来打破了死气沉沉的宁静。
“叔叔。”雨蝶磁性的声音柔和地叫詹父。然后在詹小宇耳边窃窃私语:“叔叔的病怎么?不要紧吧?！”
“医生说病情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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