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运的车轮从头上碾过
如果命运是千娇百媚的韩~国女~团,许长生就是被摇个没完的大白腿,抖动频率太快,永远找不到人生方向。?网? ?
周岁时他好端端坐在婴儿车上,车轱辘却突然断了,结果在医院里足足呆了仨月;七岁时上小学,背着小书包迎着朝阳唱着动听歌谣的许长生刚走出家门就踩在隔壁女娃儿扔的西瓜皮上,脑袋当时就开了瓢。
初中遇非~典全校第一个中招的是许长生,高中遇禽~流感第一个中招的也是许长生......到了大学时期就更糟糕了,直到现在许长生的遭遇还是同学会上最佳的聊天题材,同宿舍的几个哥们儿已经根据他的事迹改编出无数个大段子小段子素段子荤段子,每次一讲出来,女同学们都笑的不要不要的。
许长生的霉运没有因为大学毕业而结束,怀揣着梦想和激情在成功的道路上放马驰骋一日看尽长安花永远是别人家的事情,就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不真实且虐死霉运狗。
许长生毕业后就失业了,作为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哪怕要找到一份普通工作都有些困难;每次挤到招聘单位的摊位前许长生都是一脸懵逼,这要啥专业的都有,怎么就没有要哲学系的呢?
次碰壁后,许长生抑郁了;邻居们从此经常见到穿着睡衣一脸胡茬子在胡同口溜达的顾家小子。最后连他父亲都看不下去了,拉过来‘啪啪啪’就是十几个大耳刮子,别说,这一串耳瓜子下去,还真打醒了许长生,让他痛下决心离家出走了。
走的毅然决然、风潇潇兮易水寒。
不过半个小时后许长生就回来了,因为快到饭点儿了。
许长生的老爸看着他就乐,两父子乐着乐着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笑过哭过,该抑郁还是抑郁,被这病缠上可难好,为了给许长生治病,许老爹带着他跑遍了大半个华夏,什么享受国~家津贴的大专家、什么隐藏在某条小巷子中的老中医、海归的博士、卖野药的、看风水相面的、跳~大神的......
结果谁都没能给许长生看好病,许长生却是真真正正走遍了江湖,上到医学庙堂、下到犄角旮旯,北马南茅、江湖采啊,这茶棚精神病院就是牛,任凭什么样的人到了这里,最多半年,都能成哲人。
阿雪半年前来到这里当实习生的时候,还是个虾子般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呢,跟人聊着聊着就会兴奋的小脸通红跟个大苹果一样,这不是说深沉就深沉了?
许长生估计再这样呆上半年阿雪都能成当代诗人,到时候可以改个名字,叫顾雪,写诗,可以叫‘两代人’。
葛大爷不是说过麽,茶棚人与外界的隔阂不是病人和正常人之间的分歧和互不相容,更像是两代人的代沟那样,如水火冰炭般无法沟通。
这是多么富有哲人灵光的高谈妙论啊,谁能想到这话竟是出自一个老疯子之口?
许长生就从没把葛大爷当成老疯子,这老头儿和这里的病人似乎完全不同,有时候比他爹还活得明白;而且博学的很,当年就经常跟他讲《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点评之精妙,易教授袁老师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人会是疯子?天才还差不多!
“啊,老许,你来了?”
女孩子的第六感就是厉害,许长生明明没摸阿雪的小蜜桃儿,连话都没说一句呢,阿雪就像被蝎子蛰了似的跳起来,拧过头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怎么来了,又犯病了?”
“您盼点好成不成?我这是来看望葛大爷的。你干嘛呢,什么人生寂寞如雪的,失恋了?”
在许长生看来,只有失恋才能让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突然变成老气横秋的哲人。
“好多人都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
阿雪扁扁嘴,眼圈儿都红了,看似要哭。
“别哭别哭,我都没带糖......你倒是说清楚啊,什么好多人都走了?说得怪怕人的。难道是有老病友过世了?也不能啊,这里的人个个无忧无虑,又不是身体有病,活得可比外面人都轻松呢,就说有个意外吧,也不能一走就走好多人啊。这里的风水我看过,可不是阴煞聚集之地。”
“去去去,人家又没说是那种事,你别乱猜行不行啊?”
阿雪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是越~狱啊!足足七十一个病人呢,同一天全逃出医院了,现在全市的公~安都炸毛了,满世界的找他们呢!”
“啊?”
许长生一听也傻了,精神病院逃出去七十多个病人?这可是大事件,必然是有预谋的啊,想了想,他又问阿雪:“带头儿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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