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田里,昙花背着喷雾器均匀地把农药洒在禾叶上,杀死了病菌,害虫,驱走了老鼠,麻雀。她能干这样的大事,在山村的人们的眼中,实在是一种稀罕事。打药的时候,昙花会不会想起孙禾呢?看见禾田里生病的禾苗,她是否会想到爱情也会生病?也会任“老鼠”,“麻雀”的袭扰呢?累了,她便坐在田梗边一块石上休息,任汗珠模糊了双眼,任风把发丝刮乱。多想孙禾在身边,帮她,安慰她,快乐她。但她看不见孙禾影子,听不到他的声音,只听见风在山坡上的树林里弄出一种美丽的声音。她的眼睛,她的长长的辫子,她的红红的嘴唇,她挂在脸上刻进了孙禾心里的微笑,她额上的那一缕媚意和美丽的,傻傻的冲动,她红色的衣服和白皙的皮肤,她温柔似水的话语……这些都为孙禾所爱。这个,昙花明白。但是,孙禾为何不在她的身边呢?莫非,孙禾在花前月下同别个女人约会去了不成?这一切,风知道得很清楚。风从孙禾身边飘过,看见孙禾在山上的树林里砍树,不住地砍倒了一棵又一棵大树,风明白,孙禾将用这些树为自己和昙花建造一栋房子,躲避风雨保护爱情的美丽的房子。风从昙花身边走过时,不知有没有对昙花,或者,聪明如昙花,不用什么,她自己也会明白。
昙花真明白。她坐在田梗边微笑了。风把她笑着的脸散发出来的气味飘到很远,山花闻到了,莫有不醉得东倒西歪的。昙花明白了孙禾的心思,劳作时更起劲了,打出的药水均匀地洒在禾叶上,姿态如此美丽。
谷子黄了。人们在屋前屋后不断地忙碌,有的在禾田里弯腰割禾,有的抬着打禾机在山路上艰难地爬着坡,有的挑着满筐谷子心翼翼地走着下坡路,有的坐在一棵树下或是一个山石上闲聊……
一天,孙禾坐在屋前一条板凳上看远处的河与长在山坡上生意盎然的树,以及在一朵白云下自在地玩着游戏的一群孩子脸上的阳光般的笑,听着风轻轻地吹动着树叶,听着一枚树叶掩盖下的一只鸟儿清脆的啼音随风散布在山村,散布在孙禾的耳畔。父亲坐在一条破的木桌边喝酒,吃菜,面无表情如山石,不断地发出呷酒的声音。孙禾无声地坐在破的木板凳上,眼光在山村的大路上不断地来回搜索着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的影子已经在他的心中,但还不够,他还要更多的这个人妩媚的影子在他的心中,用来抚慰他的孤独的心灵,用来温暖他的寒冷的寂寞的世界。但是,在山村一株树下那个人的影子被那人带走了后,孙禾似乎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妩媚至极的影子了,因此,只好无助地坐在破的木板上,听天由命,不知所措。那个人就是昙花。但是,不知为何,昙花为什么不再出现在他的破屋边了,不再在一株树下对他微笑,不再拈着一朵花抱着一个孩子在他眼前轻佻地跳蹦了呢?莫非,昙花在集市上认识了别的有钱的男人,跟别人好上了,不要他孙禾了?想到这儿,孙禾相当难受起来。
河不再美了;山上的树也一度失去了原先的那层诗意,随风,不知散向什么地方去了。躲在树林里的鸟儿的啼音也如夜半时听到的猫头鹰叫,凄凉,无助,悲怆得几乎叫孙禾堕泪。
此时,远远地,一个少女走来,她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在风中甩动,散发出一缕浓浓的香味在白云下,飘到孙禾的身边,令他沉醉,浮想联翩。见昙花走在大路上,用微笑同自己打招呼,孙禾也报之以微笑,但不知为何,他不敢同昙花话。他担心身边潜伏着鬼怪和歹徒,在得知他们这样相爱后,会因嫉妒而施以毒手,破坏他们的好事,因此,每次在山村的一株树下同昙花相逢,孙禾都只好以微笑打招呼。孙禾甚至不敢让父亲知道。父亲的身边有太多居心叵测的人,这些人,在父亲看来,却又是堂堂正正的好人。这些人,地狱的使者,善于唆使父亲做一些不善之事,白骨精一样,在这些人面前,父亲是十足的唐僧,根本无是非观念。在这样的环境中,孙禾如何敢让父亲知道他和昙花相爱的事呢?他多想父母帮助自己,带上礼物,带上聘礼,在一个春日的早上,走进昙花的家,娶她为妻,在天地间自由、幸福地生活。但是,目前,他的梦想尚未实现,又无钱,且父母又不支持他,因此,他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站在门前,目送昙花无助地走过,见她脸色不好看地回头看自己,孙禾的泪不断地往心里流着,带着血,带着咆哮:一定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不为别的,就为了让昙花脸上重现美丽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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