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宿
月季来到凌钰面前，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气哼哼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家小姐，就你这呆楞楞的性子，亏小姐受得了你！换成是我，早就被你闷死了！哼！”
说完转身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哎呀，小姐，你等等我啊——小姐，小姐！”
凌钰站在原地盯着楼玉妆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转身大步离开了天照寺。
……
楼玉妆和月季就这么在天照寺住了下来。
一主一仆住了离最好的院子最近的一间小厢房——这也是楼玉妆要求的。
时间很快临近十八日。
楼玉妆主仆二人被要求今天不能出门。
好吧，她懂，就是不能冲撞了当朝六王爷嘛。
听外面那忙碌的声音，只怕他是要在这寺里住上一晚，给她母亲守夜的。
不能出门，不能见到人，但还有别的机会。
楼玉妆挑挑眉，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
月季看着她家小姐，只觉得小姐这笑怎么有种阴谋的味道。
当夜，夜幕上的月亮虽不如十五、十六那般圆，但近几天来天气好，窗外的月光也是很皎洁的。
楼玉妆住的厢房中的窗子大开着，
她将握在手中的一只洞箫转了几圈，凑在唇边。
停顿了几秒，又放了下来。
这东西她是会吹，但是吹曲子却不知道能不能将情感表达出来。
最后，开口唱道：
从来就没冷过因为有你在我身後
你总是轻声地说黑夜有我
你总是默默承受这样的我不敢怨尤
现在为了什麽不再看我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你为什麽不说话
握住是你冰冷的手动也不动让我好难过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
你为什麽不说话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沉默不说
……
这首歌正好是写给已经过世的亲人的。
今天是楚千岚生~母忌日，这首歌正好应景。
虽然是清唱，但楼玉妆的嗓音不错，这首歌的旋律又非常优美好记忆。
加上与这个时代大为不同的，直白的歌词。
忽略它的意境，这首歌，听上去绝对是悦耳的。
月季早已经在楼玉妆开口唱的时候就呆住了。
这样反反复复唱着，想到这一世五岁之前的生活，又想到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父母。
渐渐地她的心情也开始低落起来，竟是越来越哀伤了。
……
天照寺后山环境最好的院子里。
楚千岚正直~挺~挺地跪在一尊佛祖塑像前面。
自从他母亲死后，每年的这天，他必然要跪一整夜。
他那双平时总是笑着的凤眼，此刻却暗沉沉的。
就在万籁俱寂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听到了若隐若现的歌声。
曲调很不一般。
他从小掩人耳目地学习了内力，现在只要稍微提气，就能很清楚地听到那歌声。
是个女子的声音。
原本他想叫人来打发了那女子，却在听了几句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那歌词竟然仿佛就是自己此刻心情的写照。
而且此前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奇特的歌曲。
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的才情——
“来人——”楚千岚沉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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