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校场射柳（二）（1/3）
夏小秋这个人向来跳脱，想到一出是一出，根本不给她拒尽的机会。说完那句话，便跟钟伯打了个招呼，要带她往虎踞营看射柳。
钟伯自然迟疑：“这……”
“老伯放心，我定然把宋姑娘好好地带回来，一根头发丝儿也不会少，若是少一根头发丝儿，你尽管拿我是问！”
他既如此说了，钟伯也不好再提出反对意见：“老奴自然信得过夏大人。只是这团子……”
“等我回来再取！”
夏小秋主意已定，谁也拦不住他。
一直躲在厨房的哑巴走出来，脸色已恢复如初：“我也一起往。”
夏小秋却狂妄地看了他一眼：“人多不好混进往，你就在家里等着吧。”
这人适才得罪了他，他才不乐意让他随着。
宋然知道此事推不过，只好随他出了门。往虎踞营的路上，途经廷卫司衙门，夏小秋随便找了件官服让她换上。虎踞营在城北，距衙门还有些路程，他又牵了两匹快马来，问她：“会不会骑？”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骑过一次，慢点应当没有问题。”
夏小秋将其中一匹小红马的缰绳交到她手上，道：“这匹马叫乘风，性子最是温柔，专门给你选的，上马吧。”路上又吩咐她，“跟紧了！”
他一路没有刻意把持速度，宋然倒也委曲跟得上。大概两刻的工夫，就远远见到营寨的大门了。京中的驻军除禁军以外重要有两支，一是这城北的虎踞军，听从兵部和圣上的调令，二是承武王的陵北军，是承武王的亲兵，再剩下的就是一些疏散的兵力，不如这二支成气象。
陵北大营养的是承武王的亲兵，性质有些奥妙，虎踞营是皇家禁军，朝廷的武职官，很多都是从这里提拔。因这里的校场够大，很多宗室子弟都爱好来这里的校场击鞠或射柳。
单看大营前停着的那些车架，便知这射柳比赛的规模有多大、规格有多高。
夏小秋和宋然下了马车，向大营前的守兵亮出廷卫司的腰牌，道：“我是廷卫司夏小秋，有急事要找我家大人，烦请放行！”
宋然暗道，他这哪里是混进往，分明是打着沈冷溪的旗帜，明目张胆地走进往。
本日营中来的都是王侯将相，对于出进职员身份的查验十分严苛，守兵翻来覆往确认了他的腰牌无误，眼力落到他腰间的佩刀上，道：“夏大人，兵器不得进内。”
夏小秋撇了一下嘴，将腰刀解下来丢给他，吩咐他必定看好了。
那人收完刀，又要搜身检查，他抱怨了一声麻烦，乖乖张开双臂。
对方搜完他又要搜宋然的身，她躲了躲，唤道：“夏大人。”
夏小秋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道：“你们看他这小身板儿，即便带了兵器进往，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说着，就不容分辨地推开他，“滚滚滚，出了什么事儿，爷兜着。”
夏小秋是沈冷溪的亲信，他一个小小的士兵也不敢多说什么，目送二人进了营。还别说，适才那眉清目秀的锦衣郎，浑身都是书卷气，细胳膊细腿儿的，恐怕连刀都提不起来！
夏小秋显然是轻车熟路了，带着宋然直奔校场而往。
还没来到处所，就已经远远听到了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校场上用围栏围出了一个专门的场地，场边也设有十余处帷帐，底下设了桌椅板凳，是给各个参加射柳的朱紫及其家属休息的处所。只见场上旗帜森然，好几队不同服色的将士，分辨立在不同的旗帜后，为各自的将军呐喊助威。
场上有军士正在驰马飞射。参与射柳者皆以手帕系于柳上，以做辨认，每射断一支，就会击锣鼓以祝胜。宋然随夏小秋在场边穿梭时，只见场上有个玄衣的男子精准地射中，驰马而往。
那意气飞扬的神态和干净爽利的身法，惹来阵阵叫好声。
宋然认出那人是谁，眼皮不禁一跳，没想到承武王也来这里凑热烈。
夏小秋本就是偷偷过来的，不敢过于高调，带着宋然走到能够看到他家大人的半张脸的处所，便不再往前往。
看见沈冷溪的那刻，宋然的心里是有些拒尽的，但又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并未着官服，在一众人中也是极为出挑的，他身畔锦绣华服的男子虽也眉目清俊，但与他相比，却黯然失色了不少。
既是大皇子相邀，那么他旁边的那位，应当就是大皇子本尊了。
大皇子今年不过十**岁，在另一个帷帐下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更是年轻，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当今圣上十五岁封王，十九岁夺位，固然后宫佳丽三千，却只与陈贵妃生下了两个孩子，自陈贵妃逝世后，便再没有后妃怀上皇嗣，即使是后来宠冠六宫的怡妃娘娘苏珑，也没有成为那个例外。
大皇子为人向来低调，两个皇弟虽与他是一母所生，但到底身份有别。大约也是明确自己的为难处境，他从不对政事表现关心，交的朋友也都是一些不涉政坛的子弟，更是从未表现出过对东宫的觊觎之心。这样的一位皇子，自今年年初起，忽然与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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