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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替 解沉梦(1)(2/3)

回,你别再跟着我了。”

从指缝里渗透的血,丝丝缕缕的在清澈的水中逸散开。

“为什么?”他一直觉得为什么是最没用的三个字。被他追杀的人,总要问他为什么。但是江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

但现在,他很想问一问,她为什么要走。

“我如今已经二十一了。”在她认识罹决的时候,她正要嫁人,只是她新婚的夫君,叫人下了通缉令,取了性命。罹决虽然为了保护她,叛逃出组织,但明月惜到现在也只能做到不恨他而已。

指缝里有搓洗不掉的血痂,就像人的另一层皮。

“二十一。”罹决喃喃。他实不知道,年纪代表着什么,即便她三十一,四十一,他也不在乎。

明月惜侧过头,这一年来,她多少知道罹决的心思,但她实在对这样一个嗜杀的男子,生不出半分喜欢的感情来。她惧怕他,有如一年前被追杀的那一晚。

罹决的手,从水缸中抽了出来,他一双手洁净如初,只因为刚才大力的搓洗血垢,指关节有些泛红而已。

“别再跟着我了。”明月惜几乎已经是恳求一般的口吻。

罹决动了动,他只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竹屋门口的女人,就跟着往后退了一步。等到他站定不动,明月惜才又双肩颤抖的道,“我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罹决,你杀了我吧。”

罹决看着她大滴大滴的眼泪,珍珠一样的从她的脸颊淌下来,然后一滴一滴的沿着下巴滴落下来。

“别跟着我了,求求你。要么就杀了我。”

罹决没有回答,他转身走了。

他从前每天都要回一次竹屋,最长不超过三天,总会回去一次,但这一回他走了将近七天。明月惜当他是应允了,收拾好细软就从这山野间的竹屋里搬了出去。罹决待她极好,为她打了金钗,找了绣娘做了珍珠衫,她敢说,就连宫中的女人都见不到这样的珍宝。但给她这一切的是罹决,她宁肯戴着木钗,穿着布衣,也不敢收下。

从山野间的木屋走出来的明月惜,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只来到一个小城镇,与她当初见到的繁华景象不可比。但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除了罹决以外的人了,这些人的面孔出现在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亲切。

镇子里的孩童,嚷嚷着‘骑大马’,而后在街上一通疯跑。明月惜看周围景象看的入神,以至于没注意到前面跑过来的孩童,被撞了个满怀。

撞到人的小孩怯怯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是陌生面孔,说了声,“姐姐,对不起。”

明月惜被撞的往后退了几步,听到小孩这样询问,摇了摇头,“没事。”

面前的小孩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偏过头,看了看她的身后,明月惜因他这个举动,不自觉屏息,而后她僵硬的转过头,身后除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什么也没有。

终于放过她了吗?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明月惜抓紧身上的包裹,继续往前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人是罹决,不过他武功这样的高强,总有法子不让她知道。他就一直跟着她,看着明月惜投宿在一家客栈里,客栈老板有个年轻的读书人儿子,两人颇是合缘,相识几日之后关系就亲近了,一来二去,两人便订了亲事,不日就要成婚了。

在成婚当日,罹决从一众宾客中走了出来。穿着凤冠霞帔的明月惜在见到他的瞬间,脸上血色尽褪。

牵着红绸另一端的男子侧首对她道,“夫人,怎么了?”

明月惜嘴唇哆嗦着,看着罹决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来。

“这是你的朋友么?”书生见到了罹决,看他相貌堂堂,就笑着问了声,“若是朋友,就坐下来吃个喜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明月惜的尖叫已经响起,“不要!”她看到罹决拔剑了。

在一年前,她被人追杀,满门无一生还,本来她也是要死的,罹决一人一剑,带她从火海中闯了出来,那一夜的漫天血光,在午夜梦回时还纠缠的她不能安眠。

明月惜扯下了头上的红帔,几乎要跪倒在罹决的面前,“不要……”

“夫人!”身旁的书生见她跪下,看向罹决的目光也不善了起来。

罹决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他从不因为别人的话而拔剑,也不因为任何人而收剑,明月惜是第一个,“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恨我?怕我?”

明月惜摇着头,头上的金步摇跟着晃动了起来。

“那你嫁给我。”罹决说。

明月惜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嫁的夫君却已经愤慨起来,伸手护住她,横眉冷对闯进来的罹决,“阿惜如今是我的夫人,你休要胡言!”

罹决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他杀了太多的人,连眼中都带着极其凶煞的戾气,书生被他看了一眼,呼吸就窒住了。

“你能嫁给别人,为什么不能嫁给我?”一年前的夜里,罹决为她拔剑,护她平安,那一晚的血光,就和这满堂的红烛喜布一样的艳丽。

明月惜回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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