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幻族的秘密（1/2）
囚车打开，卫潇被拖了出来，扔在地面上，一大桶冷水“哗”的一声泼了下来，将他全身浇得透湿，卫潇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往日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失神，淡淡的扫过四周，却没有任何反响。
直到看见白浅予时，他的眼神中才忽然聚起了一丝光明，面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他的嘴唇动了动，说了三个字。
固然没有声音，白浅予却已经明确，他说的是：“白姑娘……”
她的眼泪忍不住“唰唰”的流了下来。
“呜呜呜……”囚车底部，蓦的伸出一片嫩绿的草叶，随着两片、三片，三叶草冒了出来，樊到白浅予身上，与抱头痛哭。
一边哭一边道：“小白姑娘，自从你进了那座石头屋子，我被关在门外，我在外边用力拍了半天门，门都不开，我听到你在里面发出的求救声，心里畏惧极了！就赶紧跑回来找卫潇，可是他、他也自身难保……”
远处，传来夜宸不耐的语声：“你们话别完了吗？有话就快说，这可能是你们今生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什么？！”白浅予如遭五雷轰顶，不顾一切的走到他眼前：“夜宸，你说什么？”一指卫潇：“你想杀了他？天神将？你难道就不怕天界的报应吗？”
“报应？”夜宸冷哼一声，薄唇弯起，露出一丝嘲笑：“从我杀了我所有的亲人开端，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因果报应！若有，那为什么还不报？”
他的脸色在凌晨的阳光下显得愈发苍白：“那些被我杀逝世的几十万冤魂，为什么终日只敢在鬼谷上徘徊哭嚎，却不敢找我索命？假如这世上真有所谓报应，”他墨镜眼罩上的青光一动：“那就让我这辈子把我在这世上想做的事做尽做尽，再让我下地狱遭遇所有的报应吧！”
白浅予吃惊的看着他：“夜宸，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夜宸忽然一脚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高高瘦瘦的他，站在白浅予眼前，将她眼前的阳光几乎全部遮挡住，浓重的暗影投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两只胳膊忽然被对方用力捉住，如同两只铁钳般，她顿时转动不得。
夜宸的墨晶眼罩，就在她的眼前，他清冷的鼻算，几乎就要吹拂到她脸上来。
“白姑娘，固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我的那么多机密，那本是我夜宸此生最大的隐秘，也是最大的心痛！”
他松开握住她胳膊的右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但是这儿！就在这儿……我的这颗人族的心已经逝世了！”
他忽然张开双臂，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没错！我夜宸就是虽为人族、却具魔心！”
他低下头，墨晶眼罩下的双目，盯着白浅予：“你闻声了没有？我有一颗魔心，所以现在，你对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夜宸神挡杀神！佛挡*！”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嘶喊而出。
白浅予垂下了眼睛，一动不动。
夜宸的墨晶眼罩，停留在她的眼前，墨晶上青、红的光芒闪动，似乎在仔细打量着她。
很久，他才开口：“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盼看我这样的大魔头早点儿逝世了？这天下就太平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声已出奇的安静。
仿佛刚才那个仰天厉吼的人，根本不是他。
白浅予慢慢抬起眼睛，看着他。
夜宸忽的一怔。
那个看起来平常的人族少女，眼里竟有出奇纯净的光辉。
她看他的眼神里，并没有畏惧、胆怯，而是怜悯、关爱与同情。
“你在同情我？”他冷哼了一声：“我夜宸生平，最恨别人的同情。那是弱者才配享用的东西！”
“可是夜宸，”白浅予缓缓开口：“当你在战场上，杀人无算的时候，尸山白骨的时候，你站在血流成河之上，除了一点儿可怜的驯服快感，你还拥有什么呢？”
夜宸一怔。
“当你在无妄山上，杀逝世你所有的杀人，父亲兄弟，叔伯亲人的时候，你手里握着天诛剑，除了一点儿血仇得报的快感，你还剩下什么呢？”
夜宸的身躯猛的一颤！
他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凡人少女问的问题，他竟一个都答不上来。
他竟一个都答不上来！
他低下头，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空空落落的掌心，喃喃：“我还拥有什么？我……毕竟还剩下什么？”
他颓然的坐回椅中，仿佛浑身的气力都被抽空。
白浅予蓦的回转身，向着囚车走往。
守护囚车的魔族士兵刚要抬枪阻拦，却被夜宸挥了挥手：“让她往！”
长枪垂了下来。
白浅予走到囚车旁，双手扶住车上的栏杆，看着里边的人，柔声轻唤：“卫潇、卫潇，你还好吗？”
伏在囚车中的人动了动，抬开端来，看着她，嘴角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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