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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北营解围(2/3)



赵谦来一案,说到底只是诊治朝廷重症的虎狼之药其中一味药引。

这厢贪污受贿,熔铸官银往来的消息传到应天府,天子立即怒拍龙案要东宫彻查此事。懿德太子诸允炡虽宽厚端方,却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主儿,平素又勤俭,看那些大腹便便的所谓大官儿暗自愁闷了许久,如今得了重令,自然要大肆彻查各地司掌熔铸官银的具体情况。

彻查的重令下到处所,谁先心虚出错,谁便会最早被草木皆兵的户部逮个正着。暨南府正撞在霉头上,好巧不巧,最近被翻出几年前下设宝泉局曾丢过铸造官银的模具一案,巡吏直接一阵风似的刮到暨南府,揪住此地账目纰漏的小辫子不放,一遭扯出了几处私设的铸钱厂——金银铜从何而来,钱又要到哪儿往,东宫势必要查个底儿掉,大张旗鼓的杀鸡儆猴,抓着暨南府不放。

岳无衣搓了搓手指,“暨南府知府是……钱绍?”

温如玦拍了拍他的肩膀,抬眼示意他玄衣卫还在,轻轻摇了摇头,“这里面牵扯太多,还是待到尘埃落定再说……对了,等会儿稍事休息,我便持续往兖州往了,你到了北营,可别跟肃王殿下似的,招惹穆老将军。”

岳无衣还念着今夜能跟温如玦多说几句话,听他如此急于赶路稍有失落,无可奈何的自作惆怅了半晌,“……我知道。穆老将军跟温家势不两立——可……”岳无衣忽而一顿,压低声音问道,“殿下最初吩咐我时,并未料到你会跟玄衣卫的人涌现在这儿——他,会不会生疑?”

温如玦自然知道岳无衣哼唧的这个“他”是谁。

玄衣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即便北营声援并未着铠甲,可仍能被他们一眼分辨认出其人姓名,尤其还是小著名气的沈成廷沈副将。他们乃是当今圣上的线人,此番中都留守司北营破例声援肃王手下的岳将军,传到京中便会花样翻新的演变成各类爱恨情仇,可无论此事是据实汇报还是添油加醋的吹风,总回是会将肃王和穆良之间长年累月的坚冰砸了个稀碎。

一位是曾遭遇忌惮的一军主帅,一位是如今威名北境的肃王,这两人的关系好赖,即便当今圣上纠结着官银国库之事无心猜忌,朝中虎视眈眈的几位也不会毫无揣度。

温如玦没作答,晦暗不明地看着岳无衣,半晌,压抑的叹了口吻,“走一步看一步吧……殿下和小珂在广宁……”

温如玦话说一半,正巧沈成廷规整队伍,欲要出发。岳无衣小孩子似的屁股不挪窝,在马车上赖了一会儿,托腮朝着北营官兵和押送队伍的伤员里扫了几眼,忽觉头脑“轰”地炸开,立即飞奔至沈成廷跟前,扯得手臂生疼,疼得他快逼出了泪花,吼道:“往北营送信的侯子呢?!”

沈将军被他吓得一激灵,缓了一阵方才艰巨开口,“那位小兄弟他……”

岳无衣方把那个挨千刀的赵谦来闷在黑布底下,便抬手勾结着侯子的肩膀,稍稍离得囚车远了几步,逐渐落至押解队伍的末尾,悄无声息地把肃王殿下挠头写了大半宿的书信塞到侯子的衣襟里。

岳无衣看着呆愣愣抽着鼻涕的侯子,一拍他脑袋,“头脑还能用吗?别着凉头脑不能用,一会儿我说什么再记不住。”

侯子呆呆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头脑不够用还是脑袋瓜尚且没什么事儿。岳无衣不逗他,低声伏在他耳畔,“等会儿离了队伍就把这身官皮扒了——骑马会吗?”

侯子这下子来了精力,猛地点头,“会!我会!”

“会也不能骑……”岳无衣看着侯子瞬间垮下来的表情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一个人往回走,快一些,应当能趁着兖州城封闭城门之前买辆马车,再折返出城。必定记住,挂上丧灯。还记得路上我教你看的舆图吗?出了城不要直接往北营驻地的方向上拐,必定要从官道走。北营是穆将军驻守,巡防极严,你只要驾车朝着北营巡逻的岗哨上闯,他们见你车上挂着丧灯,不会对你动粗,而是会以擅闯军营的罪名暂时扣下你检查,不要多话,让他们把你抓回营中,到了之后再找人通报穆将军传信,闻声没有?”

侯子有点儿愣,忽然呆滞的气氛和岳无衣的一大段话把他砸傻了,“搬援军?为什么?”

岳无衣乱七八糟的回想了一阵,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苏醒苏醒,“你知道押送赵谦来的前一天,广宁府大牢遭劫之事吗?”

“不知道……”侯子摇头晃脑,忽然一捂嘴,“难道有人要截杀赵大人?”

看样子还没傻透。岳无衣安抚似的呼噜了一把侯子的后脑勺,“嗯……有这个猜测,以防万一嘛……不过这一路上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你也不用太畏惧……”

侯子登时热血沸腾了起来,“我不怕!师父,我可以留下来的,一对一我确定行!”

“行个屁。你一个人行还是领回来一堆人行?”岳无衣没好气儿,又在他后脑勺补了一巴掌,“我还得把你囫囵个儿的带回往呢,别拿自己当人肉盾牌。万事警惕。”

侯子略微有些委屈,“可是我还没见过刺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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