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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开棺白骨(2/3)

就来了人议事,没那么快遂了我的心意……”诸允爅冷笑了一声,转而伸出食指在杨不留蹙起的眉间点了点,眼尾漾着笑意又道,“再说了,不是挖坟吗?白宁自己得挖到什么时候?我也想问一问含烟的情况,若是认真与我有关系……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

离了皇宫,肃王是认真不想在这好不轻易从一团糟扒拉出来的安闲日子里,再考虑那些糟心事儿,他把食盒从恨不得哈喇子淌满地的岳小将军手里抢过来,塞给杨不留,转身走了几步又若有所思的踱回往,欲言又止止又止不住道,“……你现在验尸,还会做噩梦吗?”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杨不留不解风情,莫名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诸允爅翻来覆往了许久的宽慰被杨不留坦率的眼力截在半路,他没来由的沮丧了一下,摆了摆手。

杨不留擅长洞察人心,这是禀赋,是让她能够窥测本相戳破险恶的匕首,可她又惯常温柔,温柔得让她会过火在乎亲近之人的感受而不自知,只顾及着旁人的动机,却把自己躲在坚如磐石的外壳里独自苦楚忍耐。

诸允爅一直认为,自别过言回宁之后,他便可以触到杨不留躲而又躲的软处。

然而杨不留始终在笑,笑脸里带着过火浅淡的情绪,将试图剜开她陈年痛处上药安抚的诸允爅不容分辨的推拒在外,难以接触。

她在怕甚么。诸允爅确信,但他想不明确。

肃王殿下没精打采的晃悠了几步,杨不留抱着食盒,站在原地歪着头看了很久,忽然追过往,勾了勾他的手指,捻了块糕点喂过往,见他僵硬的嚼了两下,又伸出指尖,轻轻地把他唇角的糕饼渣滓揩了下往,笑眯眯道,“好吃吗?”

诸允爅晕乎乎的点了点头。

“好吃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杨不留静静挠了挠他的掌心,似笑非笑道,“一会儿穿朴素一点——固然故人已逝,可毕竟是曾与你来往密切的姑娘,我是会吃醋的。”

陆宅破败翻新的院墙上,阴森的笼着一层萧索的气味,院门上悬着一张肃王不知何时亲笔题的牌匾,牌匾上笼着黑纱裹着红绸,密不透风的将本该热烈的喜堂缠裹在一团诡异的哀凉里。

陆阳自天边破晓时便坐在后院的墓碑前,他手里抱着一坛未喝尽的酒,喝光的酒坛随便的被丢在墓碑旁边。他颓唐地佝偻着,宛如一位命不久矣的老者,喉咙沙哑,欲哭无泪的苦楚着。

陆阳极丢脸的苦笑了一下,对着墓碑喃喃自语道。

“含烟,你说我让那姑娘来验尸,毕竟是对,还是错呢?”

“为寻本相,自然无错。”

院门外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话音未落,后院院门便“吱呀”一声响,只见肃王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又险些被这吹了满院子的酒气冲得退出往。

陆阳显然一怔,揉了揉睡而不眠通红得视线含混的眼睛,这才一步三晃的起身,顶着一脑袋的哀凉无比同诸位来客见礼,末了局促又恼怒的瞪着肃王,抿着唇缩在角落里。

诸允爅瞧见陆阳脸上青青紫紫的一头包,就知道昨儿白宁是没省气力揍他。肃王殿下好整以暇的迎着他幽怨有余毒辣不够的眼神儿看回往,没好气儿的挑眉道:“昨儿拿绳索想害人的本事哪儿往了?看见本王倒是缩成一团装王八了。”

陆阳闻言,从脸到脖子涨得通红,痛斥肃王口出秽言的话在唇边转了一圈儿又吞了回往,不情不愿的凑近,拱手以表歉意,“草民莽撞,还看殿下恕罪。”

杨不留在这两位无故牵扯了爱恨情仇的男人身上瞥了一眼,感到这两人争的都是没边儿的风,便对着诸允爅使了个眼色——人家丧妻之痛,差未几得了。

肃王一撇嘴,顶着一张“我不动手打你不代表我不会想措施治你”的脸,无辜地跟杨不留眨了眨眼睛——敢对你动手,他活该。

杨不留叹了口吻,转身不往搭理这两位斗鸡似的主儿,抬手把躲在旁边偷笑的念儿白宁叫过来,吩咐了几句,这才忍无可忍的上前把不便动手打架,试图泼妇骂街的两位公子哥隔开,轻声问了一句,“陆公子,你家有米吗?最好是糯米……还有香炉。”

三两贡品,三柱清香。

陆阳垂眸看着这一方小小的供桌,满目苍茫。人逝世不能回生,他整日里呻吟着冤屈苦楚,却连最最少的逝者尊严都一并遗忘。

他背过身往,在青紫胀疼的眼角抹了一把,余光却见杨不留定定地看着他,眼珠里似乎没什么情绪,又有着万语千言似的——然而也只瞧了他那么片刻,她便抬手教着在场的诸位为逝者敬酒上香,默默地待到清香燃至只余四指的宽度,方才重新将眼力投在陆阳身上,似是在做最后的征询。

陆阳莫名的被泪水糊了满脸,抽泣着点了点头,“挖吧,还她一个清白的本相。”

坟冢起了刚不到一个月,春日里的雨水浇得土壤黏而松软,陆阳酒喝太多,捏着锄头的手直发抖,歇口吻的空档,看着堂堂肃王殿下甩胳膊抡铁锹感到有些过意不往,可奉承的话到嘴边,又感到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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