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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文府一行(1/3)

本日休沐,晨钟甫响时文府便已洒扫结束,文管家得了吩咐,早早候在府门外头,周到的顾全礼数。

文尚书放下茶杯,怒目直视着立于堂中的小女文昔筵,喝声道,“回你的房间往!还嫌我文家丢人丢得不够吗?”

文昔筵低声认了错,却并未屈服离往,面纱半掩的眉目间攀上了些许固执的愁苦。

“父亲……之前皇上准允女儿往后宫宴席上献艺,为何如今却又说这门姻亲恐怕要无疾而终?”文昔筵话音微微一顿,喉间哽咽又道,“……女儿不求能以肃王正妃的名分立于三殿下身旁,只要——”

这番据理力争的说辞文尚书听了不知多少次,甚么心悦于他、非肃王不嫁的话文昔筵都快说尽了,文尚书的心思亦已然从最初女大不中留的慨叹转变成如今的不齿,他阴翳的打量着本该知书达礼识得大体的小女儿,忍无可忍地抖着手段,怒不可遏,狠狠地将茶杯砸在堂前的地面上。

“闭嘴!你何时竟这般不知羞耻!”

文昔筵抖了一下,茶杯飞溅起的碎片从手背上划割而过,瞬时沁出了血珠。

她掀起衣摆直直地跪下往,抬手轻轻掀扯开面纱,由着那蝉翼般的纱绢恣意飘落,露出颊侧尚未褪尽的瘢痕,脸色淡薄,与其说是恳求,不如说言语之间躲了些许胁迫,“父亲也知道,毁容案在京城传得喧嚣尘上,旁的大户人家的闺女说是同肃王殿下有关,无非是捕风捉影罢了,唯独女儿却是认真曾在御前得过言语承诺……如今这伤痕褪不掉,这般言语无味的样子容貌,还有谁家的公子愿意娶女儿为妻?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你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文尚书抬手按了按紧皱难平的眉间,委曲压下手段的发抖,压抑的叹了口吻,“倘若毁了容的姑娘都要到肃王那儿讨个公平,难不成还要让三殿下把所有人都娶回家往不成?册立王妃之事事关重大,并非我一个礼部尚书可以左右……”

文昔筵自幼懂事从未几言,文尚书总念着她难得任性,不过是少女心思泛滥,对肃王这类好汉人物多有迷恋,终回不忍再苛责这个从小就娇弱柔软的掌上明珠,脸色稍稍缓和,静下心来追问了一句,“你说你才跟三殿下见过几次?那都是他往东海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你才多大?怎么就念念不忘到如此地步?”

“……”文昔筵心头一悸,垂下眼帘眉间蹙起,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道了一句,“女儿不知。”

文思齐被她气得瞠目结舌。

这话不能再问,问下往保不齐绕出来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文思齐还不得把自己气个半逝世。

文昔筵倾心于肃王的缘由,文尚书早就在小姑娘第一次含羞念叨着“非肃王不嫁”时便打趣的追问过。无非是年幼时相遇相识,肃王鲜衣怒马潇洒张扬,衣袂翩跹的撩拨了小姑娘的心弦,一发不可收拾——那时肃王三天两头的惹祸,温仲宾无暇管教时,文思齐尚为右相,免不了揪着这位小殿下不放。文昔筵从懵懂无知到情思初萌,也就凑巧见过爬树上房偷偷揪文思齐胡子的肃王殿下几面,谁知竟这么埋下了糟心的祸根隐患,直至本日。

文尚书哭笑不得,他抬眼见候在门口的文管家拱手停在堂前,挥手对文昔筵道,“……肃王殿下此次来府访问是为正事,你且回往,我帮你问问肃王殿下毕竟是怎么想的便是,若他有意,为父自当努力,若是无意,你也不必再纠结于此。”

文昔筵立即伏在地上叩谢父亲,欣喜地掀开裙摆退下了。

文管家退后半步俯首送走文小姐,招了人来收拾这屋里的一片散乱,转而沉声道,“肃王府家将传信,肃王殿下取道京兆府,说是取了卷宗再来问询,看大人稍候。”

文尚书先是一愣,随即叹了一声,感到十分焦头烂额。

肃王不咸不淡的一句传信并无失妥,可却昭然的表明此番前来访问尽无私心,纯粹是公事公办,为了彻查毁容案不得已而为之。

这一番折腾实在算不得高超,旁人看来多会思忖这托词是真是假,然落到文尚书耳朵里,这便是十成十的划分界限,不想牵扯太多关系。

文尚书曾一度认为肃王殿下无论山高水远百般磨砺,至始至终都会是那位心无城府,胆敢在朝堂大殿之上撸胳膊挽袖子的无畏之徒。

然而人不可能一成不变。

文思齐并不否定,无论是私心还是公事,肃王其人秉性均是上乘,年少时骄纵纨绔的操行如今磨砺得坚如磐石,温仲宾一手教导出来的学生君子骨血潇潇,若能为太子丰盈羽翼……

肃王明确分明的把文尚书的思虑看在眼里,早些年倚仗着征战在外,对朝堂之事置若罔闻,如今洪光天子一再有意留他在京城,他实在无从推拒,只得变着法儿的让自己从这乱七八糟的朝局中撇清关系。

他哪儿是胸无城府,不过是不屑于计较罢了。

文思齐忽然生出几分胆怯。

太子在朝中名誉虽高,然却与兵部闹了个水火不容,冀远侯在东南虽有兵权,态度却时不时地模棱两可,摇摆不定的收了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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