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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浅痕深思(1/2)

温如珂尚且未从仵作剖尸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衙门便来人禀报,有个当街偷盗的蟊贼,被创造之后,慌不择路,奔逃进了府衙大门。

宋铮乐不颠儿地随着温如珂回衙门会会那个“傻贼”。杨不留揪着二人不放,逼着他俩在浇了醋的火盆上跳了几个往返才放人。

诸允爅也随着在火盆上跳来跳往,杨不留见他熏了醋就不再让他近前,诸允爅左右也是闲着,便自告奋勇替杨不留誊抄尸单。

杨不留查验时无人赞助,落笔记载往往能省一字是一字,简略得很,但若是要递交官府留存,需要记载详尽,不得遗漏。

诸允爅放倒一个矮凳子坐着,在长条凳上摊着纸张,跟杨不留讨来笔墨。

杨不留指了间说是书房,有张宽广的桌子,诸允爅却摆手,“在这儿有甚么不懂的问着方便。”

杨不留瞧着他一笑,没多语。书房旁停放过遗路逝世的尸体,上次被诸允爅撞见过,他便愈发的感到那儿阴森冷气。

诸允爅对她那副取笑的神情视而不见,拎起杨不留的手迹打量观赏。

“你这字是跟谁学的?”

“我师父,我爹写字儿还不如狗耙的。”

诸允爅噗嗤一笑,摇头提笔。

杨不留虽说读书识字知书达礼,可总回不常舞文弄墨,写字落笔方正,却没什么笔法字体,只感到规整,像是稚童的字迹。

诸允爅舞刀弄枪的倒也不常论写诗词歌赋,然终回是帝王之家,字画乃是自幼获得夸奖尊重的必备之法。他也想偷懒,耐不住老师认真罚他,罚了数年小有成效,手上虽被兵刃磨生了薄茧,字迹却也遒劲有力,笔锋凌厉,像是大家的手笔。

杨不留之前也托肃王殿下写过字。当时只顾着验尸,看见成文也就是感到字好看,这会儿尸首收拾妥当,杨不留索性蹲在诸允爅身边,瞧着他落到纸页上的笔锋。

瞧着瞧着,这眼神儿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往。

从疤痕浅浅的手背到提笔发力时筋脉微动的手段,再沿手臂向上,看着诸允爅的侧脸。

皇室宗亲大多是养尊处优的代名词,说白了多半都会有些圆润,能有如此分明凌厉的侧脸实属罕见。杨不留就这么看着这位肃王殿下,一双眼墨玉分明,不沾染掺杂着丝毫情绪的眼珠在这张波涛不惊却又喜露亲和之色的脸上逡巡。

一点墨痣都被她瞧出几分动情。

诸允爅余光瞥着她,硬撑了半晌的脸上绷不住笑意,他提着笔,忽然侧目,直截了当地看进杨不留的眼珠里,“好看吗?”

杨不留耿直地点头,“好看啊。”

诸允爅被她理直气壮地答话唬得一愣,“你一个姑外家,倒是……着实坦诚。”

杨不留垂下眼珠,眼力重新回到诸允爅的手背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有什么可自持隐瞒的。我师父年轻的时候也好看啊,我爹天天夸呢。”

诸允爅无奈一笑,重新落笔时注意到杨不留蓝本并无情绪的眼珠里漏出一丝探究好奇的痕迹,顺着她的视线一瞧,了然问道:“你对我手背上的疤很好奇?”

杨不留又点头,“殿下是右利手,伤痕也落在右手上……这伤本身不浅,年头久了疤痕才浅淡,可曾断过筋骨?”

“战场上断过,一年之内都拿不起重刃,后来练着左手持兵刃,等到熟稔,右手也已经恢复得差未几了。”诸允爅动了动右手手段,“多亏回京之时,老师家中的名医帮忙诊治,不然真就废了。难道有什么问题不成?”

杨不留忽而问,“殿下可是受的刀伤?”

“正是。”诸允爅颇有兴趣,“怎么?”

“那回京名医诊治之时,可曾说过什么话?”

“……”诸允爅转头看她,示意她说下往,杨不留却敛了下眉,似乎是不便多说,诸允爅抬手一挥,“但说无妨。”

“镇虎军的军医有问题。”杨不留谨慎,却很笃定,“断筋骨的刀伤虽会用往腐生肌的药涂抹以助恢复,可殿下手背上的伤疤却很明显是腐化过深的痕迹,这军医……用这等虎狼之药,恐怕居心叵测——在战场上,无法持兵杀敌或手上略有生涩,便是往送命。”

诸允爅平庸地又在自己手背上瞥了一眼,轻轻提起几分笑意,“你若是个男儿郎,我定要招你进了镇虎军不成。”

听得诸允爅说话的语气,杨不留微微绷紧的神经松缓下来,“看来殿下已然惩办了歹人。”

微风拂起。

杨不留伸手压着被风吹得混乱的尸单边角,提示着诸允爅补全看不懂留白的空隙。

诸允爅反而好奇,“你就不想多问几句?”

“问什么?”杨不留捉住一个错字,在诸允爅手背上拍了一记,“错了错了!尸单上不能涂抹……重写!”

诸允爅被她拍得手忙脚乱,杨不留趁他换纸的空挡才恍然明确诸允爅所问之意,“听回听,断回断,军营之事我若是多问,岂不是坏了规矩?殿下想说自然会说。”

这人心里多半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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