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乱花迷眼(2)（2/3）
大祸？”&nsp;&nsp;&nsp;&nsp;王皇后徐徐抬起脸看她，那花瓣般的嘴唇微微显出一种苍白，如残损凋零的落花。&nsp;&nsp;&nsp;&nsp;她盯着黄梓瑕很久很久，才：“那孩子真是不懂事，怎么可以与别人议论这个话题。”&nsp;&nsp;&nsp;&nsp;燕集堂上的气氛更加压抑，皇帝靠在椅背上，那张一向温和的面容如今已经绷得铁青。但他却并没有出声制止黄梓瑕，他甚至也没有看王皇后，只将目光转向窗外，似是看着外面景象，又似是看着遥远虚无的一个世界。&nsp;&nsp;&nsp;&nsp;然而，死寂的堂中，黄梓瑕的声音冷静得几近无情，终于还是戳破了这不堪的事实：“那时候我也曾经怀疑过，王若是不是曾有过婚姻，她是不是隐瞒了婚史前来候选王妃。但后来我才发现，她指的，是另一个人。”&nsp;&nsp;&nsp;&nsp;王皇后冷冷地望着她，微抬右手制止了她的话。她转脸看着身边的皇帝，勉强笑问：“陛下，难道真的可以纵容此人胡八道下去？”&nsp;&nsp;&nsp;&nsp;皇帝的目光扫过黄梓瑕，又缓缓落在王皇后的身上。&nsp;&nsp;&nsp;&nsp;窗外是初夏葱茏的树荫，鸣蝉在枝叶间偶尔稀疏一两声。唯有燕集堂上，死一般寂静。&nsp;&nsp;&nsp;&nsp;皇帝的声音，似远还近，在堂上徐徐回响：“皇后，如今话正到这里，如果此时听了一半而搁下，也许今后反倒会有猜疑芥蒂。不如我们就先听完，再看看这个宦官得是否有理，再行治罪，你看如何？”&nsp;&nsp;&nsp;&nsp;王皇后那张如牡丹般娇艳的面容，面容瞬间转成灰白，如被夜来风雨折损的花朵，颜色暗淡。&nsp;&nsp;&nsp;&nsp;在听到皇帝的话时，知道他的心中，亦已经有了怀疑。&nsp;&nsp;&nsp;&nsp;她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只是她的腰依然直直地挺着，以一种无可挑剔的姿态坐在堂上，依然是母仪天下的那种态势，任谁也无法比拟的一种尊贵傲气。&nsp;&nsp;&nsp;&nsp;王麟望向黄梓瑕的眼已经变得阴狠而躁怒，显然如果此时他可以决断的话，他一定已经把面前的黄梓瑕毫不留情地扫除。&nsp;&nsp;&nsp;&nsp;而王蕴则静静地站着，那张白皙温的面容上，波动着一种异样的恍惚与晦暗。他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的未婚妻容貌相似，又一样擅长抽丝剥茧、直指要害的宦官，不自觉地，紧抿住自己的唇。&nsp;&nsp;&nsp;&nsp;李舒白的目光，望向黄梓瑕。黄梓瑕向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未受影响，然后继续下去：“第四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皇后您为何要让王若失踪，是因为，两个人的出现，和一个人的死。”&nsp;&nsp;&nsp;&nsp;“第一个出现的人，是王蕴王都尉。他在仙游寺一番装神弄鬼，本打算是让王若知难而退，谁知惊动的，却是您并不知情的王都尉，还以为王若只是父亲寻来的，冒名顶替的女子而已这种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皇后您与王尚书，干脆连王都尉都蒙在鼓中。而王都尉也采取了私下的行动，让您与王尚书也蒙在鼓中，你们肯定万万想不到，你们事情败露的第一个苗头，竟是由你们王家的子弟引起。”&nsp;&nsp;&nsp;&nsp;王麟嘿然无语，而王蕴则只默然看着空中虚无的一点，听着她话。&nsp;&nsp;&nsp;&nsp;黄梓瑕便继续道：“第二个人的出现，便是锦奴。锦奴与我私下也曾见过几面，她一直念念不忘自己那早已去世的师父梅挽致。在她的心中，那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和梦想。可她没想到，在十二年之后，她在远离扬州的长安，在世间最繁华鼎盛的地方大明宫蓬莱殿中，又再度遇见了让她原本以为再也不可能见到的人她的师父，梅挽致！”&nsp;&nsp;&nsp;&nsp;王皇后的手微微一颤，倔强地抬起下巴，沉默着。&nsp;&nsp;&nsp;&nsp;“她当时就在我的身边，恐惧而惊慌，吓得浑身发抖，但是我却误以为是她看见了自己认识的王若所以惊惧，却不知她窥见的天机，比之我设想过的，更要可怕她看见了如今站在天下最高处，令所有人仰望的师父，风华绝代，艳倾天下。然而她的身份，却已经不是当年扬州云韶苑中的二姐梅挽致！”&nsp;&nsp;&nsp;&nsp;王皇后唇角露出嘲讥的笑容，冷冷地：“杨公公，锦奴已经死了。所谓死无对证，若你拿不出一点凭证，始终只有这样的臆测，那么我只能斥之为无稽之谈，并恳请陛下不要再听这种妖言惑众的胡话，依律治这个宦官的大不敬之罪！”&nsp;&nsp;&nsp;&nsp;皇帝见皇后的后背微微颤动，脸上是愤恨已极的表情，他抬手轻抚皇后的背，却一言不发，只端详着黄梓瑕，暗自沉吟。&nsp;&nsp;&nsp;&nsp;王麟袍袖一拂，痛心疾首地在皇帝面前跪下，颤巍巍道：“陛下！我王家高门大族，数百年来繁衍生息于琅琊，当今天下门第，除皇族之外，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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