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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放手(1/3)

赵妧坐在窗前, 看着那外边云卷云舒。

从寒冬到初夏。

她休养了四个月。

这四个月,长公主府迎来了一拨又一拨探望的人。

她一概拒了,除去王、谢几人, 唯独见了她的哥哥、她的嫂嫂还有她的母后。

他们特地从宫里赶来看她, 素日养尊处优的面上,头回带着平素不可多见的哀与恨。

哀于她。

恨于他。

哀于她小小年纪受此苦难。

恨于他生为国婿, 竟护不好大宋明珠。

她什么话都不曾说。

只是在赵恒走前,才淡淡说下一句话, “我不会和离。”

赵恒站在门前, 转头看她。

赵妧也看着他, 往日明媚的面上,如今面色苍白,带着几许偏执, 重复一句,“我不会与他和离的。”

这其中谁是谁非——

她早已分不清。

而如今,她的心中只事一个念头。

困住他。

和离?

然后把他拱手让人?

凭什么——

她这一生最好的年华,她的真心, 她的爱情,她的孩子...都已葬送在了这个冬日。

她凭什么要和离?

她不会和离,不会放手...她要困住他, 让他顶着驸马的名号,直到死。

她都...不会放手。

———

晴空万里。

赵妧却仍坐在那临窗一处,不言不语。

她已许久不曾笑,亦许久不曾说话了。

府里的丫头急上了眼, 每日在跟前与人逗趣,也不见人有什么表情。

六顺看着她的涅,蹲在人的身前,握住人的手,轻轻开了口,声有几分哽咽,“主子,您开口说说话。”

赵妧垂了眼。

她看着眼前这个丫头,良久才开了口,许是不车话,如今刚开口还有几分哑,“说什么?”

四惠与六顺见她总归肯开了口,忙道,“说什么都行,您不是爱看话本吗?奴几人与您一道念来扮来,可好?”

赵妧却摇了摇头,她收回了眼神,仍往外处看去,“我往日读的话本、说的话已够多了,如今,我累了。”

“主子…”

两个丫头却再听不到回音。

直到午间。

谢亭带来一段夏日荷风,让人插在临窗的美人瓶里,“塘里折的,你好生养着,等日子到了,就能长开了。”

赵妧的眼顺着她的话往那支清荷看去,良久才伸了手,触在那仍带着水珠子的花苞上。

她想起去年,那人也曾折了一支清荷于她。

那会,她抱着那支清荷站在窗后,看见他目中的迟疑。

她落荒而逃。

那支清荷,她终归还是未曾插上。

而如今。

她看着这支清荷,心下无波无动,面上依旧很淡,听谢亭说起徐修如今的境况。

并不好受。

汴京城里城外都晓得,这位年轻有为的徐大人,失了长公主的心,更加失了恒帝的信。

他前面一条路走得太顺,自然惹来了不少妒。

如今瞧他这般,少不得要多踩一脚。

便是有心要帮他一把的,哪里又敢当真与皇家作对?

赵妧的眼看着那一支含苞未放的清荷,听完她的话,很淡一声,“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谢亭的眼滑向赵妧的面,轻笑一声,“我以为你想听。”

赵妧手中仍握着那一朵清荷,良久,才松开手,“他的事,往后无需与我说。”

“阿妧。”

赵妧转头,看着谢亭,轻轻嗯了一声。

谢亭看着她,声透着几分无奈,“你恨他也好,怨他也罢,又何苦一定要把自己牵扯着。”

而后她握着赵妧的手,凉。

这是赵妧那件事后,留下的病根※先夏日每天都要用上几回冰的姑娘,如今却双手冰凉,而那张明媚娇俏的面上,如今却带着几许病态的苍白。

谢亭用力握着她的手,劝着人,“我不会阻止你恨他,怨他——可是,阿妧,难道你这余后半生,还要与他困在一道吗?”

赵妧看着谢亭的涅,良久才开了口,“谢亭,我回不去了∫再也不会是当日那个明媚的,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了…”

“我的心里,如今除去那无尽的怨恨,再无别的了。”

她低着头,看着那平坦的小腹,很轻一句,“往日他瞒我、骗我,害我至斯。”

“如今我恨他、怨他…却不想放过他。”

谢亭不死心,又喊人一声名,“阿妧…”

赵妧却收回了手,摇了摇头往外看去,“你与阿芝如今都有了身孕,往后不必常来——”她说完这句,往里屋走去,等到那屏风一处,些微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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