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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孰是孰非,论盐务之巨贪(1/3)

沈府,傍晚,沈坞书房

沈睦州安顿好胡斐的入宫之事后就急忙回府,按照父亲的来信说法,恐出大事。

烛灯下,沈坞的脸色有几分疲惫,这几日,他连续收到江苏蒋春河的密信,密信中揭露的苏州盐司上下勾连一气,官员包庇贪污之事。

沈睦州坐在他对面,认真读完这些信件后,问道:“父亲,裴祈轩才来提亲,蒋大人就发来密信,这其中?”

“裴祈轩在苏州盐司待过,他对于江淮一带的延务过于熟悉,从他来提亲的那一刻,我就起疑心了,裴祈轩明知裴沈两家不和,为何敢独自一人前来提亲,这明显是准备好了后招。”沈坞回想那天裴祈轩走的时候的表情,他是裴老狐狸的儿子,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父亲是担心裴祈轩会利用蒋春河做文章?”沈睦州问道,他虽然长年在军队中任职,但他对朝政的洞察十分敏锐。

“蒋春河是我的学生,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担任江苏盐铁使也是我一手担保的,现在江苏盐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沈府难保不被殃及。”说完,沈坞的神色在烛火下愈发昏暗,在他看来,朝局如同战局,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我听说,裴祈轩刚去苏州的时候,还曾拜会过蒋春河,尊他为先生,称赞他是当代官员之表率、当世之楷模,难道说,短短两年,他就要反水?这对于他们裴家的名声,也是不好听的吧。”

“这没有什么好不好听的,”沈坞背过身去,有些悲沧地看着书房内挂着的“慎终如始、则无败事”这几个大字,他说道:“裴祈轩是裴家的人,自始至终,他也只会维护他们裴家人的利益,他当时那么高调地拜入蒋春河门下,我就应该猜到了,他就是去抓蒋春河的小辫子,用来对付我们沈家。”

“父亲,这个蒋春河大人是真的犯事了么?难道说,他真的涉足了盐务贪污一案?”沈睦州双目炯炯地问道,这件事情可能比他想象中复杂。

“做盐务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收一点,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蒋春河错就错在,他动用了私心。”沈坞无奈地说道。

沈睦州在一旁没有讲话,他耐心地听父亲把话说完。

“蒋春河信上说的是,他给了苏州的一个姓董的人家私自发了盐引,说这个董家之前也是江南的一个大族,后来慢慢破败了,一次,董家的一个后生来找他,同他说了一下淮南百姓吃盐之辛苦,经过他的一番渲染,他动用了自己手中的权力,给这位董姓人家私发了盐引。”

沈睦州听到后走了几步,他的脑海中飞速地转动,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说道:“父亲,这个蒋春河有问题!”

沈坞听到此话后也陷入沉思,如果蒋春河这个人跟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当如何处理,他心中莫名出现一丝惧意。

“区区一个盐引,很难搬倒一个堂堂的盐铁使,所以,这个蒋春河必定隐瞒了什么。再者,蒋春河从一个地方官吏做到中央大员,再到地方担任要职,手握重权,岂是一个后生说几句话就可以说动的,这其中明显有问题。”沈睦州言辞凿凿。

沈坞背着手,开始从头想这件事情,蒋春河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以说,他对此人无比信任,难道,此人真的有意包庇江苏盐务官场。

“父亲,不如我亲自去一趟江苏吧,把这件事情彻查清楚,若是不引起警惕,恐怕裴府这次是想动大招。”沈睦州目光担忧地说道。

“不,你是朝廷册封的平西将军,未得诏令,不得私自出京,如今,你应该尽快回西北,西北的防务,才是大事!”沈坞一脸肃然地说道。

“京师的谣言,裴祈轩突然回京,还有江苏盐务一事,最近京师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明显是针对我们沈府,我现在走了,岂不是置我们沈家安危不顾。”沈睦州朗声说道。

“针对沈家就是在针对西北的防务,西北的防务一旦被攻破,真个西北的百姓都会遭殃,孰轻孰重,难道还分不出来,江苏盐务一事,我自有决策。”沈坞厉声说道。

正当父子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沈府总管禀报道:“睢阳书院林崇一求见。”

林崇一是朝中大学士谢冰的大弟子,谢冰曾在多个场合夸赞他乃天下读书人的表率,据说他此人为人清高,不喜欢结交权贵,之前几乎跟沈府没有往来,怎么会突然来拜访?

沈坞一时也猜不出缘由,他对着沈睦州说道:“一会儿你站在这里,一起听听看。”

沈睦州点点头。

林崇一被引进来的时候,一身青衫,身上一股浩然之气,他面容俊秀,行为举止颇有几分文人风度。

沈坞对天下读书人还是多一分赞赏的,只是这个林崇一贸然来找他,他心底有几分疑虑,便沉着脸问道:“你找我,所谓何事?”沈睦州站在父亲身边,没有说话,他倒是对此人充满兴趣。

“学生此次前来,多有失礼,请沈大人见谅!”林崇一不急不慢地行礼道,“昆宁一战后,朝中西北防务一度成为一盘散沙,若非沈大人的苦心经营,西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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