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救汴梁（1/2）
许久之后,辽使才回过火,质问李纲：“这便是李相公想要对本使说的话？”
李纲拈着长长的胡须,答道：“不错。不知使者有何见教？”
辽使尖锐地笑了一下，紧接着吐出两个字来：“汴梁。”
“汴梁”二字一出,在场合有人都变了脸色。先头赵佶一北上，前往燕京,就是由于完颜宗翰忽然袭击汴梁,逼得他不得不过回避祸。由于全部大宋最精锐的军.队,都在燕云十六州境内。要保命，非往燕云不可。
如今燕云大捷,固然大地鼓舞了士气。可汴梁,甚至全部汴州，却再一次丢了。
一时间众人心里沉甸甸的,连燕云大捷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很多。
种沂慢慢转过身，对李纲说道：“末将请命，回援汴梁。”
“嗯？”李纲微微拔高了声调，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种沂身上的“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是虚衔,实职是陕西副都总管、眉州防御使。他忽然请命回援汴梁，不得不教李纲多想。
“末将请命，回援汴梁。”种沂保持说道，“先前西军分为东、西二，东随末将奇袭燕京，如今又西进收回燕云诸州；西留.守代州以待宗翰，但……”却让宗翰一拿下了汴梁。
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带西军往收拾掉那支金兵。
“但你的正职，并不在汴州。”李纲一口否决，“回援汴梁之事，当可让岳飞、吴玠二人总领，吴璘、姚平仲佐之。你等速速往办。”
四周齐齐响起了几声“末将领命”。
“等等。”
一个清清脆脆的女声忽然打岔，紧接着，一位身披乳白色狐裘的少女从大树后头走了出来，先是向众人性了歉，又向李纲请了罪，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李相公，我大宋之事，怎容得一介外人置喙？”她略略扫了辽使一眼，笑脸有些冷，“回援汴梁之事，我已在半月之前，便做了安排。”
一语惊了四座。
她不等众人反响过来，便转头看向辽国使者，上高低下地打量了他一眼，继而轻轻地笑了一声：“承蒙使者挂怀，汴梁如今已无战事。战报之所以未曾送抵枢密院，本帝姬想着，应当是大金相国公‘乐不思蜀’的缘故。”
辽使气得涨红了脸：“你在愚弄本使么！半月之前，半月之前宋军才刚刚抵达新州！”
“看样使者大人，对本国国事倒是了如指掌。”她不紧不慢地说着，向李纲递了个“查查城中是否有细作”的眼神，疏忽诸将僵硬的表情和成片的吸气声，嗤嗤笑了一下：
“想必辽使大人有所不知，本帝姬最擅长的，就是兵不血刃。”
“兵不血刃”四字一出，四周人等又有伏地不起的征兆。
帝、帝姬什么时候又做了一手棋局！怎么连他们都不知道！
最感挫败的大约是种少将军。他平素与帝姬朝夕相处，大半事情都是由他经手的。可他同样不知道，帝姬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安排了人回援汴梁，而且似乎快要成功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自己就是那只不可语冰的夏虫，在帝姬的冷风凛冽下瑟瑟发抖。
“你！……”辽使一口吻不上不下地堵在胸口，几乎说不出话来。
“请辽使下往休息。”赵瑗抢在众人反响过来之前，开口吩咐道。
于是辽使就被顺顺利利地“请”下往了。众人依旧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用一种膜拜天神的眼神看着赵瑗。赵瑗轻轻咳嗽一声，轻声解释道：“还看相公与诸位将军恕罪，方才柔福说了谎。”
哦……
众人表情齐齐一松。
那就是帝姬什么都没做了？这才对嘛，他们就说，帝姬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做完了一张这么大的棋盘，还没有任何人能看出端倪来……
“帝姬不必介怀。”李纲捻着长须，尽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方才是老夫孟.浪。若非帝姬打岔，恐怕老夫等人要被这辽使牵着鼻走。”谈判中最大的忌讳，就是被人撕开话中的缺口。一步让步，必定步步让步，真真是半点也错不得的。
李纲又思忖了片刻，命人取过签令箭，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谁也看不懂的字，而后捧起来轻轻吹了吹，说道：“如今枢密院人才凋零，老夫便大着胆擅专一回。岳将军、两位吴将军、姚将军立即带人回援汴梁，务必要一举拿下。如有贻误，军.法论处。”
岳飞、吴玠、吴璘、姚平仲称是。
“这样一来，燕云之地便只剩下老夫了。”李纲忽然有些感叹。
“不过……”赵瑗轻声说道，“固然我并未在汴梁安排人手，却晓得过不了多久，便是盛夏雨季、黄河汛期……”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亮了起来。
水攻！
“多谢帝姬指导。”岳飞冲她抱了抱拳，沉声说道：“末将定不辱命！”
赵瑗颇有些担心：“你们断定不会把事情办砸？”
“……”
众将齐齐仰倒，这回连种沂也看不过往了，带着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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