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西征〔四〕（1/2）
西辽的天子耶律大石，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西夏国看似凶猛,实在并不足认为惧。能够依附壮大的辽国、壮大的金国,恰恰证实了他们本身的秉性。只要辽国足够壮大，西夏国就会俯首帖耳，不需要亲主动手往教训。”
“而水草肥美的河套之地，广袤无垠的燕云十六州,才是我们必需要争取的处所。”
“只要有了燕云十六州，东可掣肘金国残兵，南可威慑宋国,西可敲打西夏,北能沟通蒙古，是一处尽佳的枢纽之地。必需要争，必定得争。”
“只有拿下了燕云十六州,朕,才算真正做了辽国的天子。”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大概没有想到，世上居然会有一种叫做“炸药”的逆天利器。
由于就算赵瑗自己也没有想到，重金悬赏之下,居然真的有勇夫,替她把黑炸药的威力提升到了极致。在辽将萧斡里剌带兵潜进燕云的第一天，先锋部队立即就被炸得血肉横飞。她感到，这批黑炸药的性能，已经委曲抵得上硝化甘油了。
这个消息传到西辽的时候，全部西辽都炸开了锅。
每个契丹人都热烈地讨论着这场“天雷”，他们感到，这是天狼神不满耶律大石篡夺帝位，故而降下天雷，以儆效尤。但耶律大石本人，则对这场天雷表现很镇定。毕竟是机密派遣的部队，折损再多，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掉。
据说，这位新任的辽帝，耶律大石，他先是召回了萧斡里剌，命他直接攻进西夏国都，提着西夏王人头来见，然后硬生生地在辽宫里咳了一口血。
耶律大石咳血的那一夜，月明星稀，没有乌鹊。
赵瑗悄无声息地潜进了辽宫，蒙着脸，认真仔细地研究了耶律大石的身材素质，确认他的寿命还有很长，才磨磨蹭蹭地拿走了辽国的镇国重器。她也不晓得那镇国重器是个什么玩意，只记得很沉，色彩也很刺眼，据说她离开西辽国都的那一天，耶律大石又咳了一次血。
三月草长莺飞，绿野苍茫。
这里已经没有所谓的商道了，连胡人也很少过来。残存的契丹人龟缩在罗布泊以西，蛮横地指挥他们的将军，萧斡里剌，在扎脚的戈壁滩上千里急行军。据说霍往病曾经到过这里，据说他从这里跨越了万里祁连山，创造了千年的酒泉……惋惜，这里是西夏国的土地。
赵瑗裹了裹奇怪的皮裘，将自己打扮得像是一个西夏女人，牵着骆驼，慢慢走过一道道坎儿井又走过万里黄沙。她特地绕开了西夏的国都，由于她畏惧自己会忍不住，会往喂西夏王一点毒药。
西夏国有厉害的将军么？
当然有，否则怎么会杀得种家片甲不留？
那场浴血鏖.战已经成为西夏国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的西夏国，早已经不将大宋放在眼里。他们胆怯着西边的契丹人、北边的蒙古人，单是嘲笑东边的宋人。据说有个西夏人编了个段子，传唱颇久：
金国人：有铁浮屠，任性，打契丹人。
契丹人：有骑兵，任性，打西夏人。
西夏人：有后台，任性，打宋人。
宋人：有书读，任性，打自己人。
这个段子源远流长，曾经为很多人广为传唱，一度成为西夏国最最风行的段子。西夏王听了哈哈大笑，特地赏了那人一鞭子，鞭上带钩，抽得他只剩半身皮.肉。当时西夏国还是后党专权，太后表现此人甚有才干，又赏了一鞭子，紧接着还赏了西夏王一鞭子，活活将西夏王抽得跪地求饶。
再然后，西夏王娶了辽国公主，仗着岳家威风，将太后一系全部下狱；再然后……大家都知道了。
赵瑗慢慢横穿了全部西夏国，一路揣摩着西夏人的想法。西夏王姓李，属党项人的一支，不知为什么就是和大宋不对付，天天做着一统大宋的美梦。他们没有金人的强盗逻辑也没有契丹人的强盗逻辑，欺软怕硬这一点倒是和西夏王本人很像。整整四个月，大宋西军在河朔一带拖住了西夏主力，但西夏人却依旧认为宋人没什么了不起。
她尽不猜忌西夏国会惨败，她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倘若种沂执意想要复仇，这笔帐，应当算在谁的头上。
西夏王李乾顺？还是当时带兵的西夏将军？还是当时亲手诛杀种氏族人的……所有人？
他什么都没有同她说过，她只能默默地胡思乱想，顺带在经过西夏国的时候，为他多搜集一点材料。无论是西夏王的还是西夏将军的，只要对他有用处，她都想多收集一些。
大概，她已经将那个人深深镌刻进了骨子里吧。
忘不掉、抹不往，分别小半年，心中所想所念的，全部都是他。想他的声音，想他的容貌，想他一切的所有……
她牵着骆驼，硬是从西辽一步步走回了西夏与大宋的边境。
即便不用往看，她也能料想得到，自己这副形容是没法看了。
西夏与大宋的边境，一个是代州，一个是朔州。
赵瑗自然而然地先往了朔州，找到那处水草丰美的马场，开端一匹接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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