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嫁衣(1/2)
疼,这种疼简直不想再次经历。萧卿情愿于母拿着扫把帚狠狠抽自己几下。
边上几人闻声失色,离她最近的孟子晚,反应最快。
在萧卿就要从椅子上滑落,忙快步流星过去接住。
“这是怎么了?”柳凝素忙站起身来,大惊。
“快快,把离家最近的大夫唤来,翠玉,你去司府找墨大夫。还有司大公子。”
屋子里一片混乱,人仰马翻。
外头的春杏听了消息,一下子跌倒在地。
心中忐忑,她忘了姑娘来月信了。姑娘如今十有**就是喝酒导致。一切都是她的疏忽。
萧卿做了长长一个梦。梦里的她还是一件单薄旧衣。树枝被雪压的透不过气来。终于承受不住,嘎吱一声,断了。
傻儿子压根来不及跑,加上向来反应迟钝。被砸了个正着。
那会儿大丫瑟瑟发抖的在外头拾着干柴。徒手在雪里刨着,家里的柴火不够用了,她若是不出来想法子,于母又定是不让她吃饭。
她冷的发颤,手已经冻的通红,丝毫没有知觉。
“大丫,你怎么还在这,你家里头出事了。”舒娘匆匆赶来,一把拉着她的手,往回拖。
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讲个不停。
“真是造孽哦!你怎么穿这么薄就出来了。”
萧卿不明所以,略带踉跄的跟着。
直到接近小院,外头挤满了人。她还听到于母的大哭。
心下不安,她瑟瑟发抖的挤过人群,看到的却是于母抱着满头是血的阿福。
那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雪,红色极为刺眼。
血/腥味极浓,她吓得捂住嘴鼻。
画面一转,她的屋子变得极为喜庆,两支红烛噼里啪啦溅着小火花燃烧着。
桌上摆着瓜果,那是过年才有的。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于母描着眉。
“要美美的,我儿最喜欢漂亮了。”于母笑的诡异。
可大喜的日子,她不能哭。
“大丫,你卖身契在我手里,生是于家的人,你死了也该入于家的坟。”
“老天不公,阿福他命薄。他向来胆小,在下面定是要哭的,你替娘好好下去陪他。”
大丫不要,她害怕,她想拒绝,可,她如何拒绝。
于母看她看的严,连如厕也要跟着,就怕她逃了。
大丫也知,她逃不了了。
可她不甘心,这些年,她任劳任怨。跑不了,她也认命了,即便是嫁给阿福,她也认了。
可阿福都没了,灵柩如今还在大堂摆着。
阿福没了,她可以为于家守一辈子的寡,好好孝敬于母。可为什么偏偏要下去陪阿福呢!
她,怕死啊!
“我不想,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她的泪哗啦啦流下。
可即便如此,也无济于事。
“不,你必须下去陪他,他是你男人,打从我带你回家,你就该一辈子陪着他。”于母破声尖叫。
屋子里几个力气大的妇人,合力用绳子将大丫捆绑住。
还不忘相继安慰她。
“大丫,这婚礼讲究吉时,你可别把妆哭花了,阿福见了,哪会高兴。”
“大丫,于家管你吃穿十多载,到你回报的时候了。阿福不同于别的男人,王阿婆说了,他找不到投胎的路。”
王阿婆是村里通天/眼的人,向来神神叨叨,村里人极其尊敬她。
那些想念已故亲人的,大多都是拎着腊肉作为孝敬,请王阿婆在阴/间传个话。
大丫被绑的死死的,满目恐惧。被抬着去了大堂。
大堂混杂了红白两事的礼仪,红的由喜婆主张,白的自然就是王阿婆了。
她嘴里念念有词,在灵柩旁烧着纸糊的棉衣,首饰,银票。
待烧完后,严肃的看着泣不成声的大丫。
不悦骂道:“好好的喜事哭什么!”
“王阿婆,我求求你了,我才十五,我不要死。”大丫吓得瑟瑟发抖。腿脚都软了。
在她的印象里,头一次穿新衣,就是这件红/嫁衣。红的就像阿福流的血。
王阿婆不理她,吩咐众人。
“开棺,吉时已到。”
棺材被打开,发出沉重的响声,于大丫而言就是一道催命符。
她挣扎着,被几个婆子抬了进去,血腥味冲天,阿福那张苍白带着死/气的脸进了她的视线。
她惶恐,她紧紧挨着的是一个没了半点气息的人。
大丫吓得要坐起来,被于母给摁了回去。
“闭棺。”
棺材慢慢合上,大丫脸上的恐慌被绝望所替代。直道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离。她眼前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你为何如此不让人省心。”一道叹息在耳侧响起。嗓音温润如玉。
是谁?在说话。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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