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秘境初战 中（1/2）
亿万劫以后，生盟众修追随安难慑服邪魔，屠戮仙神，威加九州，打碎二十八天，破灭了无数星空古海！
那时候，生盟不再称为生盟；众修也不再是当初籍籍无名的筑基期修士，一个个封圣，威名赫赫；他们经历的修士战争，再也说不尽；可是他们依然记得，那秘境里的初战，是如何的动人心弦！
很多年以后，蓝飞再也不是那个褐衣的少年。他眼中黯淡的光芒，脸上的皱纹还有伤痕，无一不倾诉着时间的沧桑。
他对第一百零八代孙子蓝齐，是这样回忆的，“那一夜酉时，力圣铁昌带领一支修士队伍，引诱以常烟刀为首的六人离开了南炎宗弟子营地。”
“于此同时，其他的五席元老带着另外九支队伍的队长，悄声在战鼓轰鸣的掩护下越过六人，包围了营地！”
“做好布置后，毒圣古独挥旗，一个初级防御阵便笼罩了方圆一里的空间！而营地里的生盟修士，也将纳戒中的九百同袍放了出来！”
“一瞬间，八百同袍的远程术法立刻向南炎宗弟子轰杀而去！剑气、刀芒、符纸……霎时间将地面变成了能量的海洋！”
“一个照面，南炎宗弟子便在袭杀之下死伤了一百。他们因为没有指挥，所以仓促之中，只来得及在喝骂几声后，胡乱攻击！”
“可是他们的攻击，很随意就被第一队，那全身下品防御法宝的一百体修抗住了；随着第一队的逼近，南炎宗弟子的闪躲空间也逐渐缩小！”
“等到常烟刀六人想飞回来指挥的时候，五席元老、方九周还有松灵加上后面的一百散修已经将他们重重围住！他们忙于厮杀，自保尚且勉强，更遑论指挥，便再也没有作为了！”
“再后来，我们似乎每个人都变成了一头巨兽的牙齿。在敌人的惨叫和哀嚎中，我们有秩序地逼近、啃咬、撕烂、咀嚼、吞噬……”
“渐渐地，随着战争巨兽的怒吼，随着敌人的惨叫越来越虚弱，我们除了像以往的搏杀那样亢奋、激动、紧张，心头狂跳……”
“还有一种诡异的冷漠麻木，似乎化成了天道，似乎眼前的修罗地狱，只是一场梦境的试炼！眼前的尸山血海，也化为了任由我们采摘的道果！”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幻想过，杀戮之刃在我们手里会如此锋利；死亡之花会如此随意地开放在敌人心口！也从来没有想过，五宗弟子会如此脆弱！”
“渐渐地，天越来越黑了，火光越来越炙热，人山人海，掩盖了皎月；雾气缭绕，遮蔽了星辉！”
“我们追逐、猎杀、喊杀，汗水淋漓……九面牙旗所至，左冲右突，望风披靡；剑气刀芒纵横，湮灭了无数清明的瞳光！”
“而南炎宗的弟子们，带着无比混沌而绝望的眼神逃跑、死亡、流血、肢体分离、丢盔弃甲！”
“尖锐的金戈交击声，凄厉的惨叫声，虚弱的哀嚎声，急促的战鼓声，响彻回荡在防御阵下的每一寸空间！”
“再后来……所有人的意识都模糊了，不管是我们还是敌人。支撑我们追杀的，只剩下了杀戮的本能；支配五宗弟子逃亡的，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
“在那个可怕的夜晚，我们似乎每个人都化成了恶魔，双眼血红，仿佛刚刚从地狱爬出来，饥渴、嗜血，甚至连痛楚的反应都失去了！”
“在那个夜晚，居然连月亮都有显得有些冷漠无情。它似乎化成了一个过客，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愤怒、杀气、仇恨、怨叹、卑微、软弱，我们心中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五宗弟子眼中的无助。”
“渐渐地，以常烟刀为首的六人也有了死伤，更是在眉心凝聚了死气。渐渐地，他们也变得绝望。”
“即使到了最后，我们十支队伍的排兵布阵还是没有打乱。而这个时候，五宗弟子也没有人站立着了。”
“尸横遍野，流血漂橹，分离的肢体凌乱地摆放着。他们生前整洁，死后却不得不坠落尘埃，与污秽共生！”
“地上，五宗弟子的尸体上，血一滴一滴地坠入血河，发出了诡异而悦耳的声响；天空上，防御阵法撤去后，几百只秃鹫在盘旋，似乎在催促一场盛宴！”
……
“终于……每个人都重重地舒了一口浊气；每个人都暂时发泄完了心中的杀意；每个人心中的阴影都一扫而光。”蓝飞讲到这里，绽放了一缕青年时光明媚的笑容。
“祖爷爷，听您的描述，这似乎是一场无情的碾压，为什么会这么深刻呢？”蓝齐有些迷惑不解。
“齐儿，你记不记得你幼年时候，祖爷爷带你穿过的那片幽暗的冥鱼洞？”蓝飞没有回答，微微一笑，如摩诃迦叶拈花，眉间都是玄奥的道意。
“记得……那样的经历虽然平凡，可是我再也不想承受了。没有希望，心里空荡荡！”蓝齐似乎心有余悸，语气犹疑了起来，“每一丝风声，每一声水滴，都如梦幻。在整个冥鱼洞的旅途中，我一直被一种‘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妄念支配着，而且乐于被支配。”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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