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火同人（1/2）
“还没走到升国，前路就如此难行了。若非击杀了鼠道人，从它那儿弄来一身行头，我几乎连城门都进不来。”安难心底叹息，他下山本身就是一身热血。
可是当想到安府和洛水凰，他的眉间又变得坚毅卓绝了，“让我在器山宗毫无作为，绝不可行！”
“仙……仙长。”安难还在忧虑的时候，城楼上那个光头跟了过来。他似乎还没有从城楼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还是有些大舌头。
安难正在苦闷，哪里有精力去打发他。他心里一顿不耐，寒芒闪过眼睛，“怎么？现在回过神来，想要拿我立威！”
“小人不……不敢，小人是鸿火宗的外门弟子甲余，对这桓乌城一亩三分地还算了解。如果仙长有什么差遣，可以随时来找我。”光头被他一瞪，威压袭来，几乎就要立刻跪地了。
他心中害怕秋后算账，又看到安难面有难色，便硬着头皮过来搭话了。
“那刚好，我三个月前第一次来过桓乌城，当时还没有什么城禁，怎么现在就变了？”安难旁敲侧击问道。
“眼前发生的一切，跟三个月前对比，显然发生了异变……”安难心里有一些猜测。如果有可能，他会直接问起鼠道人这伙人的事情，然而太直接了难免打草惊蛇……
“此时说……说来话长。”光头听到安难的话，脸上神色比吃了苍蝇还精彩，心里思绪纷乱，“还不是你们这群**乱的……”
“仔细想来，这仙长跟班狗仙长前后入城。而且，他还对桓乌城的时势不太了解，颇有些奇怪……”
“可是白袍仙长的事情，哪里轮到我一个鸿兽宗的外门弟子来质疑……”
“那就慢慢讲来！”安难不知道他天人交战，眉眼间元气凝实，似有雷光。他脸上依然肃穆，心中的不悦，却已经减退了。
“仙长有令，我自该遵从。只是眼下马上天黑了，要不我们还是找一个安静的所在，慢慢说来。”甲余感受到了一点玄瞳少年的情绪变化，先惧后喜，也不结巴了。
“别找地方了，就去你的府邸吧……”安难心中急躁，脱口而出。转眼，他就看到光头呆滞的目光，不悦道:“怎么？你不乐意？”
“自然愿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寒舍如果能沾了仙长的仙气，必然蓬荜生辉。”甲余大喜过望，竟然吊了一句书带子。
实际上，他呆滞哪里是因为不乐意。而是因为完全没想到，那群高深莫测的人中，也会有如此平易近人的另类……
“那就走吧，你带路。”安难也不揣测他想什么了，抚摸了一下猫鼠，便不说话了。
二人沿着城门那条路走了十余里，终于在一个府苑前停下了。听那甲余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一个淡妆少妇，将他二人迎了进去。
“你们鸿兽宗的外门弟子，都可以携带凡人眷属修行吗？”晚宴酒食过后，安难心中的急躁平息了很多，便问了一句无关的。
在器山宗，安难见过几对道侣，甚至丹峰还有一对同为金丹期的道侣，但是像甲余这样以外门弟子身份仙凡结合的，还是第一例。
“我们鸿兽宗没有这个规矩，小人是个特例。小人从小与拙荆青梅竹马，学道以后也未能割舍。文不成，武不就，最后只能下山当了一个俗家弟子。这几年仗着宗门的余荫，在桓乌城混出了一点人样，让仙长见笑了。”
“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有‘不负如来不负卿’的困惑呢？”安难心底叹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几番觥筹交错，甲余虽然自然恭谨，其中跟安难的距离感已经没那么强烈了。
当他的眼光从妻子落到安难的白袍上的剑痕，掩不住心中的惊骇，禁不住问道:“仙长是遇到大敌了吗？这样的剑气属实可怕，想必敌人也死在仙长手上了吧？”
“是啊，我觉醒后刚进乌郡便看上了这只猫儿，又因为它与一个持剑少年战斗了一番。虽然最后击杀了那少年，却变得迷迷糊糊了，连我是谁，我要去哪儿做什么都忘了。”这番话，是安难之前想了很久才编出来的。
以他现在对什么都不甚了了的状态，如果冒然去探问关于白袍人的事情，或者直接去接近，难免露出破绽，没准活不到升国……
“原来如此，不瞒仙长，我之前心中还有很多顾虑，实在惭愧。”甲余看了看猫儿，心中疑惑顿释，心想:“以这群人追奇猎异的性情，再合理不过了。”
经过这番精心编造的谎言，二人的交谈又深刻了些。虽然甲余一介俗家弟子，对桓乌城外的情况也不熟悉，只是大概清楚升国或多或少是被白袍人的组织控制了。
“班狗……鼠道人崇猿……”安难喃喃自语。而且甲余口中，安难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方向——班狗！
老道班狗是现在乌郡实质上的主人，整个乌郡搜索到的山水珍奇，都会汇集到他手中。而白袍人的组织，被称为白袍义！
虽然没人会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是一尊尊神迹发生以后，也没多少人会质疑他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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