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洛京故人（1/2）
升国位于楚国的东部，洛京城坐落又在升国的中部，在空中俯视，只觉它端正英气。城市大体为方形，坐北朝南，洛水横贯其中，将城市分为南北区块。其中西北为皇城，东北和南方为民居。
民居区域大小坊市、茶楼酒肆星罗棋布；皇城却三门拱卫，禁卫森严。在皇城对岸的民居区域，有一条七十丈宽的街道，恰好与皇城的中轴重合，称为天街。
天街长约四十里，端点，便为洛京城南门；尽头，也就是洛水南岸，有一条城墙，与北岸的皇城遥相呼应。
此刻快到黄昏，洛水里渔船、商船、花船熙熙攘攘，人群往来不绝……
不知不觉，安难来到洛京城已经三天了。这三天里，他带着笑游遍了整个城市，除了皇城；这三天里，萧壮康复了过来，可是因为天狩军的事情整天以酒消愁。
“天街还是那么宽，两侧的房屋还是一样的规制，红墙青瓦。街道上的人还是这么络绎不绝，或嬉闹，或闲游，或买卖……只是故人不在。”
“物是人非事事休……如果没有看到安府废墟中的断壁残垣，我都会怀疑这里是否真的发生过战乱。”落日的余晖撒在脸庞，安难牵着笑走在天街上，恍如隔世……
他现在五觉敏感，能感到街道上每个人的修为:小胡同里卖酱菜的老头是，练气四层；天街准备巡夜的门卒，是练气五层……
“山雨欲来风满楼……”安难有些不安。这几天里，越来越多的靖林宗和天狩军的修士出现在洛京城，更是有一些其他宗门的弟子。
光是他出门的一个时辰，就看到了几百穿着宗门服饰的修士。他们修为最低都在练气七层，甚至还有几个筑基修为！
为了避免和天狩军、靖林宗的修士节外生枝，他出门都是带着斗笠。
“还有洛京城的白袍义道人——国师黄虎，班狗之前提起他有些不屑，却又说他是图山龙看重的人，颇为有些扑朔迷离。”安难忘了一眼皇城，就在眼前，可是反而令他有些顾虑了。
一方面，他不想让师兄沾染上山图族的因果，毕竟那是连楚王都无比忌讳的存在；
另一方面，他数次用神意感知皇城。但是那里被一座古老的残阵蒙蔽了，就连二级阵法师的徐涂都自称无法用阵理破解！
“那就只能以力破巧了……可是师兄又说至少要筑基三层的力量才能轰开……”
“可是现在的情况，便是能破开的都有忌惮；而没有忌惮的我，偏偏不能轰开！”就在安难沉迷了思考的时候，眼前突然间想起一声高亢的嘶啸。
安难茫然抬头，只望见一匹神骏无匹的独角兽从天而降。此刻它后蹄踮起，前蹄腾空正要向他扑下。
一时间，街道上的路人，眼里发出惊恐的光芒……
“先王在的时候，律法严明。禁绝纨绔子弟在天街纵马驰骋，是以街道虽然人来人往，却很少发生撞击踩踏……”
“这还没过五个月，光天白日之下，就有人骑马横冲直撞，律法崩坏到这种地步了吗？”安难不惊不慌，反而陷入了回忆。他左手护住了笑，右手运起静山剑挡在了胸前。
下一秒，一人一兽撞上了，街面的能量和元气瞬间爆轰。
安难几乎没动，反而那气血相当于练气七层独角兽，带着銮驾腾空往左侧酒楼撞去……
在那独角兽即将撞上酒楼的前一秒，一道绯红色的影子跃窗而出。在影子身侧，阁楼轰然倒塌。几个呼吸后。从倒塌的阁楼里传来了哀嚎和惨叫。
等那绯红影子站稳了，安难才看清是个姑娘，赫然也是个少女修士，修为在练气八层巅峰。
她颇有几分姿色，只是妆容有些非主流。
路过的众人显然认识她，连热闹都不敢看了，纷纷作鸟兽散；两侧的酒肆，也瞬间安静了……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姑娘正要发作，却看见从倒塌的酒楼里，走出来一个小腹便便的凡人男子。
他衣服凌乱，双颊晕红，显然喝了不少。
此刻他一边喝酒一边吐血，走到抽搐的独角兽身边，然后趴在了它的耳旁，“兽兄弟啊，以后再也不能这么任性了。”
“噗嗤……姑娘撞了他，他却找马儿去讲道理……”众人莞然。
女修本来要发作，见他这样愚痴，笑出了声来，“原来是个傻子！”
“酒鬼，刘令……”安难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欣喜若狂了。男子正是安难和白衣康的狐朋狗友，酒鬼刘令，也是刘责的远方亲戚……
洛京盛传各式各样版本的鬼怪故事，譬如“有一种生物名叫风蛇。以木珠住它的嘴巴就会死掉，扒开木珠通风又会活过来”，再譬如“水鼠遇火则死，遇水则活，吃它的肉可以治疗便秘”。
刘令就认为他是个真酒鬼，醒酒就活；醉酒就死。经常让侍从将醉酒的他，随地挖坑埋了……
听到姑娘的话，刘令晃晃荡荡起身，睁开醉眼看着红衣姑娘，“我这样，是因为马能讲道理，人不讲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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