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栖彩楼 9(1/2)
虽说跑路不成反折了腿,但做这栖彩楼的姑娘还真是件美差。
单看这吃的吧,日日菜色浓艳,餐餐花样翻新,时令蔬果清爽可口,尤其令献玉爱不释手的是各类小食,一个字绝,两个字绝了,三个字太绝了,四个字精美绝伦。
就拿这一盘马蹄糕来说吧,活脱脱一只白白嫩嫩的小萌兔,画儿似的。一口下去,软糯弹牙,如丝爽滑,面上淋着些许桂花蜜,清甜解腻,她连吃半月,放下勺子,意犹未尽。再吃上半月,方觉够了,或许可以试试别的。
度量这穿的,芳信一个小丫头穿得比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婢女还要好上一截。她身上的衣饰更不必说,华丽得从未见过,不能出去显摆,真真是浪费。
一躺月余,除却芳信左右侍候着,只余庭前亭亭如盖的青果榕树上几只黄鹂鸣翠,玉兰花中一群蜜蜂嗡忙。就着庭院里青白片片,兰香盈室,献玉半靠了美人枕,手握芳信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几卷《武备志》,二人闲嗑度日。
芳信这丫头心眼直、嘴巴碎,问一答三。
譬如,献玉问她如何来的栖彩楼。芳信毫不遮掩地道来,“家里靠打渔为生,半年前爹爹出海遇了海盗,半船鱼被抢不说,还被打成重伤,船也被糟蹋得支离破碎,家里没钱看大夫,还有一个小弟要养活,逼得没了活路,才被娘亲卖来的。”
“哪个帮派的崽子?如此心黑手狠,说与姑奶奶,日后替你报仇。”献玉凛然而言。
“姑——娘——!”芳信拉长声调,苦口婆心相劝,“彩娘再三叮嘱小的,姑娘不能将姑奶奶挂在嘴边,容易招惹祸端,你想……”
“改,改,改。本姑娘改,行了吧。”献玉投降,为这事儿小丫头定能叨上半天,“那你也别小的小的挂嘴边。”
“不行。栖彩楼的规矩,怎能随意破坏。让人听见告我一状……”
“行行行,你随意。”死丫头一根筋,随她去,“说正事儿。”
芳信顿了顿,绞着手指头,略显无奈地道,“我们那儿的海盗比牛毛还多,压根闹不清来头。为此事,爹爹日日祈求妈祖娘娘,早日让青竹帮的大海盗来镇场。”又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茫然,“被小海盗打得险些丧命,竟还去求大海盗来,爹爹真是昏了头。”
说起来她在石斧帮的地盘长大,可也只是农庄的酿酒丫头,与庄子里忙于农活的佃户也甚少交集,虽说与身为少主的络纬哥哥亲厚,可他几乎不提及帮派事务,搞得她一直以为石斧帮是开米铺的。直到她冒络纬哥哥之名入得军中,面对官佐百般刁难,乡勇兵丁暗加维护的局面,才窥得其中门道。
两广水师船小炮弱,巡检内河已然吃力,自是无力涉足外洋。广州十三行的东家们为求船货平安,要么自行蓄养护卫,要么与亦盗亦商的四帮合作。
郑石马徐四姓之帮原是先朝郑氏旧部,不为当朝所容才讨海为生,积年累月聚众成帮,在南海上各据一方,比照水师,收取保船只平安的护水银子。如今海上贸易兴盛,四帮财源滚滚。抢官家口食,自然被视作贼寇。
思量至此,献玉道,“与其三天两头被无名海贼打劫,不如有个大盗罩着安生些。是也不是?”
芳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变得乐活起来,“卖我换得十两银子,家中置下两亩水田,爹爹也不必日日出海打渔。”
“哪有被卖了还开心的?”献玉不解。
“我们柳湾村家中没了良田土地靠出海养活的十有七八,这两年闹海盗,活下不去卖儿卖女是常事,被卖到何处东家好不好全凭上辈子积德。来这里半年,吃白米饭,穿新衣裳,姑娘们也不朝打暮骂的,管事妈妈彩娘又别有手段,没见她打骂谁,却也未见谁不听指派。在这里,只要你守规矩不犯错,干得好还有几个赏钱。再也不用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换谁谁开心。”芳信滔滔不绝。
献玉将书盖在面上,烦闷地道,“日日被人管束,闷在方寸之间,受不了。”
芳信小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才不是哩。栖彩楼大得很,里里外外十几进院子,大大小小百十间房,除了北面苍山不能去之外,哪里都可以逛。咱这青榕馆虽说偏僻冷清了些,养伤可是再好不过,这还是彩娘特意吩咐的。”
不就是个大点的鸟笼子!自小在白云观,酒婆婆对她说散养都是客气,基本是放养,莲花山没有她没爬过的山崖,小西江没有她没钻过的水涡。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离了这里,只待把这腿养好。
熬了两个多月,献玉躺得脚长绿苔,头顶生菇。
这一日晨光正好,动着这腿,也不觉怎么疼,或许可以活动活动。她试着下床,左脚触一下地,又收回来。换右脚,一蹦一蹦跳到院子里,就着青果榕下摆的几张石凳坐定,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庭院的石墙上爬满地锦,肥密如织。玉兰已然开败,蔷薇团团粉苞迎风而立,青石小径尽头立着一方五尺来高珑玲剔透的太湖瘦石。从瘦石侧绕出,便是院门。院外传来吵闹声,她当即循声而去。
芳信双手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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