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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通缉犯15

火起之时,石氏宗祠的栓马廊外还围了些好事之辈,听得刀戈交叠杀声如沸,立时四下做鸟兽散去。不消多会儿,石家镇上酒肆茶坊、民宅大院纷纷关门闭户,大街小巷空无一人。除却石氏宗祠烧得红透,石家镇漆黑一片,牛首山顶的妈祖庙铜油大灯如同两只眼睛,盯着大火烧了一整夜,昔日巍峨的石氏宗祠只余断壁残垣。

天光大亮,石家镇方渐有人迹。

松月悠悠醒转,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略动了动身子,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趴在案上打盹的献玉闻声而起,“得亏未伤及筋骨,已给你上了些金创药,好生将养两日便可。”

“松月学艺不精,拖累姑娘。”松月心中有愧。

“往后再说这种话便是生分,我虚长你几岁,与芳信一样,姐妹相称便是。”献玉摇头制止。

松月无声地应着,眼中盈盈有光。她生来便无兄弟姐妹帮衬,如今她再不是孑然一人,无依无靠。待她好些,定然更加勤力修习剑术,不负姐妹之情。

“我去拿些吃食。”献玉起身出了房门。

今日新丰客栈的厅堂里,热闹了好些,不知从何处来的旅人,正滔滔不绝地侃着和兴记容少爷成亲之事。一人说容少爷成亲风光无限,筵席整整摆了三日,大喜前日招待族人及乡邻的“开厨宴”摆了数百桌,大喜当日的“道喜宴”和“醮酌宴”亦是数百桌,大喜翌日的“梅酌宴”亦是上百桌。那场面,说不尽的富贵风流,白花花的银子都跟水似的。

又一人咂咂嘴,见惯不怪地道,有何稀奇,和兴记这几年势头正猛,这会子容家少爷娶了孙总督二姑娘,官商联姻,往后还怕没银子烧。

有人点头称是,转头又压低声量私语昨夜火烧石家宗祠……

献玉沿梯而下,一路留心听着。巧得很,昨日撞见的算命老翁在她身前悠悠然然地下楼,献玉心中一动,且不管他是何来路,昨夜凶祸还真给他算准,快步上前扶了不动声色地道:“老先生神算,可否与在下再算一卦。”

算命老翁似乎早有预料,不急不徐行至四方桌前坐定,捋了一把银白长须,声苍如钟,“且将生辰八字报来。”

“甲子年,正月十五,子时。”

元宵佳节的生辰,东风夜放花千树之际降生的姑娘,才配得如此幽姿可时亲。

算命老翁闭上眼睛一本正经地沉吟着,略做掐算,“命格甚硬。后生仔啊,你近来命冲天罡,流年不利。刚驱猛虎又来恶狼,此地不宜久留,本仙劝你早做打算。”

献玉眉头皱起,石二可谓猛虎,恶狼又是何人?然则,若知石二是虎,必然已知晓她是谁。颜色陡地利害,低沉的嗓音里藏了几分杀意,“你究竟是何来路?!”

“小姑娘稍安。”算命老翁右眼炯炯有神地瞧着献玉,淡然自若地道,“本仙浪迹江湖久矣,通些旁门左道之术,消息灵通些罢了。先帮主与本仙有一饭之恩,本仙未曾相报。女承父恩,若不嫌弃本仙身残,可为姑娘尽些绵薄之力。”

看茶的小二奉上一壶新茶,献玉默不作声地沏着,茶汤滚烫,蒸腾着缕缕热气。老先生言词恳切不似撒谎,又不通武艺,于她无甚威胁。只是,她总觉得老先生并非为报一饭之恩那么简单,茶汤满续,“老先生,请!”

“这便是应了?”算命老翁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笑意。

献玉还未及答话,却见梁保急匆匆地入得门来,面色凝重,“出大事了。”瞥了一眼低头饮茶的算命老翁,在献玉耳旁低低地说了几句。

献玉闻言面色大变,蹭地起身拎了七星剑与梁保直奔水师营地。

刚踏入营地的大门,石显平亦带了帮众赶到。

偌大的营地寂无人声,三人穿过月门,梁保挑起竹帘推开房门,献玉认得这是水师兵丁的吸食鸦片之所。地上,椅子上,竹床子上尽是兵丁的尸身,他们像是吸食着鸦片睡了过去,面容安详又沉浸,有的嘴里还塞着烟杆。

一夜之间,水师营地三十余兵丁全数暴毙。

献玉的心凉了半截,能洗清她杀官嫌疑之人,没有了。

在场之人,不是石斧帮帮众,便是与她亲近之人,他们的证词,有谁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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