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 一(1/3)
“阮郡公夫人徐氏,东海徐氏女,行十二,有殊色,为人柔顺,贤妻之范。
郡公赴儋州,夫人相随,彼时,成婚不过数月,儋州疾苦,夫人亦无二话。
郡公为官几十载,夫人持家甚严,子女皆有风骨,家眷慎行,为建康典范。
郡公薨,夫人悲伤不能自已,然家事操劳,夫人忍痛,强作镇定。
弘光八年,夫人随郡公而逝,年七十。”
——《虞史·烈女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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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雰走的那天,正是八月桂花飘香之时。
彼时,满是银发的徐雰正坐在桂花树下的躺椅上,赏着天上的圆月。
花好月圆本是好景象,可她一想起,如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心里就久不能平静。
她的郎君阮衡,已经走了三年了。
两个人是少年夫妻,扶持着彼此已经走了大半生,即使阮衡已经走了三年了,徐雰仍旧有些不能适应。
她总觉得,她回头看一看,她的三郎就还是坐在廊下,噙着笑看她。
她的三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清隽的少年郎了,头发花白,脸上还爬了皱纹。
可这些在徐雰眼里,都显得异常可爱。
白发可爱,皱纹可爱,微微佝偻的身子也可爱。
她初初认识三郎的时候,他可是个不苟言笑的冰坨子,仿佛与他说两句话就得去他半条命。
她那时候还很怕他,见了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岁月长久,连冷冰冰的三郎也被岁月温暖,到老时反而成了个乐呵呵的老头子。
然而她一回头,廊下并没有人,她的三郎,确确实实已经不在了。
徐雰闭了闭眼,眼角的沟壑里忽然有了些水色。
徐雰的耳畔上还挂着个老物件,那是当年的那对明月珰。
几十年过去了,这明月珰依旧泛着些漂亮的光泽,仿佛并没怎么受到岁月侵袭似的。
徐雰这一闭眼,就有些睁不开了,眼皮沉重,仿佛掀起来都要有无穷力气一般。
仿佛是知道即将发生些什么似的,徐雰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希望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她看起来是从容的。
然而她好像还是学不会从从容容,这几十年在孩子们面前装得倒好,可到了三郎面前,她还是那个莽莽撞撞似乎总要摔跟头的小女郎。
徐雰觉得自己好像要摔到地上了,可之后,她就再没什么知觉了。
她想,她的三郎这一辈子好像搀了她无数次,只是这一次,他再搀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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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雰第一次见阮衡,是在她嫂嫂阿兄的婚宴上。
萧国公世子的婚宴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建康城中但凡是有点儿身份的人都出席了那一场婚宴。
那日,她陪着刚认识的杨家女郎去净手,在附近等着的时候无意撞到了成安公主和阮衡的“私会”。
她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动一动就有可能被成安公主和阮衡发现,于是就只能躲在原地,借着桂花树隐藏身型,希望那两人什么都没看到。
而那日,是她第一次见到阮衡。
平心而论,阮衡的皮相的确出色,然而与出色皮相相对的,是他异常冰冷的语气。
徐雰偷偷蹲在桂花树后,只听得成安公主声声如泣,诉说着自己对阮衡多年的爱意。
徐雰一个旁观者,看着成安公主秀丽的面庞,心想着,若她是个儿郎,恐怕拒绝不了这样的温柔哭诉。
美人落泪,真是我见犹怜,就是本没有情意,这样多年的欢喜和出众的面容,也是极能打动一般人的。
然而阮衡并不是一般人。
他听着成安公主的哭诉,先是一句未言,似乎是要等着对方说完的意思。
见成安公主说的差不多了,阮衡才道出了句“殿下说完了么”。
而后跟着的,便是一长串拒绝的话:“是阿徽的贴身婢女松落来对臣说阿徽在后院出了点儿事,于是臣才来了此处。
臣并未想到能在此处遇到殿下,臣也从未对殿下生过别样心思。
希望殿下莫要在臣身上白费功夫了。”
藏在暗处的徐雰简直要惊呆了,她根本没想到阮衡会拒绝,她更是万万没想到,阮衡会用这样严厉的话拒绝成安公主。
这摆明了就是说,若不是殿下你买通了我妹妹的贴身婢女诓我来,我是绝对不会来的。
这简直是直接在打成安公主的脸,这阮家三郎可真的太凶了。
成安公主最后伤心的哭着离开了,徐雰也被迫蹲在桂花树后看了这一场大戏,顺便还在心里评价,这阮三郎真是个冷情冷性的,日后哪家小娘子嫁了这人,只怕是要遭殃。
那个时候的徐雰并不晓得,日后“遭殃”了的那个小娘子,就是她自己。
蹲在桂花树后的徐雰也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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