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上脸带微笑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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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禾在树下休息了会儿，便挑起那两桶水，沿着石板路走去。在夭夭屋门前，孙禾听见了一阵歌声。歌声中，一个少女出现在一株树下，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飘飞如散布天空的美丽的白云。孙禾的心略微动了动。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又出现了昙花的神美的样子，在这美丽的物面前，山，花，各种各样的人，蝴蝶，风……都成了非女性的东西，包括西施。孙禾挑着两桶水，在夭夭的歌声里，无语地悄悄地走过。
回自己屋子里后，孙禾便扛着锄头山上做农活去了。
几天后，在门前一株树下，孙禾边吃着饭边看人们凑在一张木桌边打牌。打牌的是几位无事可做的老人。围观的人们中，有木婶。她站在打牌的人们身后，一会儿谁的牌出错了，一会儿又谁犯了规。见如此，打牌的人们颇为不满，纷纷大叫，要她住口。一位老人甚至还愤然骂了一句野话。听到了这样一句野话，木婶终于不作声了，在树下转了一圈，瞅了瞅孙禾，便准备离去。“到此水沟里来。”她明对在水沟边的一位男孩，暗里却是指向孙禾。见孙禾无语地坐在自己门前，风中，看着不远处的山坡，以及山坡上在树林里飞来飞去的一只鸟。一朵花在不远处摇曳着，把香味摇入风中，随风飘散老远，芬芳了河流边一只青蛙的鼻子，美丽了孙禾的寂寞的心情。但这香味却被木婶无礼的话语冲淡，洗净，以至于逝去了。见孙禾无动于衷地坐在木椅上，木婶无奈，只好离去，把一串不成调的爱情歌曲散布在风中，在孙禾耳边飘了会儿，又不见了。
孙禾仍坐在一株树下，边吃饭边眺望不远处飘起的炊烟，听着一缕优美的乐曲随风飘来，在山村不住地飞扬。
饭后，孙禾便同父母上山，在树林边一块土地上锄草。芝麻生长着，在贫瘠的土地上，在无数杂草丛中。炎炎烈日下，断根的杂草渐渐地枯了，死了。芝麻却清新，挺拔地立在土地里，风一吹，不住地左右摇摆，散发出馨香，美丽的味道。汗水珍珠似的滚下，无声地落进地里，融入泥土中了。汗珠在烈日下不住地闪光，如美丽的星光，如姑娘的笑，给人带来希望，幸福和力量。阳光和无处不在的山风把人的手，脸，背和脚弄黑了，但人的心却渐渐地红了，更红了。鸟儿在树林里清脆、婉转地鸣叫，啼音在白云下不断地飘散，胜过一切乐曲，给人带来慰藉、快乐和美丽。农夫们坐在树林边一块大大的青石上，看水牛啃草，看飘在天上的一朵悠闲的白云，抽着烟，闲聊着。
孙禾同父母不住地一株一株地锄着地里无法无天地长着的杂草，锄地的声音散布在风中，散布在不远处农夫的耳畔，如波纹在月光下的湖岸不住地轻轻激dang……杜鹃在树林里啼。水牛在山塘边啼叫。虫子在乱草丛中聒噪。偶尔，还能用沾满汗珠的眼睛看见一架银白色的飞机出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隆隆地响着，一下子，又不见了，悄悄地，如掠过山冈的一阵凉风。
此时，两个女人出现在山路上，一前一后地走着。前面的是木婶，边瞅着锄草的孙禾边笑着同夭夭闲扯。夭夭见了孙禾，也兴奋地笑了起来，笑得开在山坡上的花也不禁发出了笑声。她们走过孙禾锄草的地方，同孙禾的父母闲扯几句，便又准备继续往前走。
“不要走了，就在这儿一块儿锄吧。”孙禾的母亲开玩笑地。
“不了，那地里草多，要不，叫孙禾去帮忙锄一下？”木婶的声音。
抛下这句话，木婶同夭夭便离开孙禾做农活的地方，沿着的山路，悄悄地离去。但夭夭的笑声依旧不断地在孙禾的耳边回荡，美丽、柔和、舒服，但却并不叫孙禾感到幸福。孙禾埋下头不断地锄着草，平静的心被夭夭的笑和木婶的话语打乱，痛苦在心中慢慢地生长，一会儿，便网住了整个天空。
“叫你去帮忙，你难道不去？”孙禾母亲责难的声音。
“我不去。这儿这么多草不锄，为什么要去帮人家忙。”孙禾的声音。
沉默。风在山上不断地轻轻地吹，吹弯了一棵的狗尾草，吹落了挂在松树上的枯的松针，吹飞了干土路上飘飘的风尘。一朵白云从远方来了，又渐行渐远地去了，终于，逝于无垠的天空，如随风散去的父亲抽烟时吐出的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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