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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榆木疙瘩（1/2）
收藏网址下次继续看：""。高昶旭以为他实话实说了以后，王占英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尽管王占英的情况说明上写的基本也是事实，但是作为旁观者在场者高昶旭本人却没有亲眼目睹。
但是王占英却有他的另一种逻辑。“你有没有亲眼目睹，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当时在场的，就只有你，所以你说一就是一，你说二就是二。现在也不需要你详细描述你亲眼见到的事实，只要在我这个情况说明上，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就写三个字儿，万事大吉。”
“然后你到行政科上班的事儿，就算落实了，我给咱们具体操作。”
王占英的这一席话，叫高昶旭目瞪口呆。这不是明摆着，要高昶旭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且不管马兴旺跟王占英之间，谁是谁非？谁有理谁没理？只说要高昶旭睁着眼睛说瞎话，高昶旭就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自打上小学开始，高昶旭接受的教育，当然，不仅仅是学校教育，还有家庭教育，社会教育，都是要求当一个老实人说老实话，干老实事。可是现王占英要求的，却是要叫高昶旭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自己没有亲眼目睹，却要说成是自己亲眼所见。这叫高昶旭，实在有点想不通，等于是昧着良心说话。
所以高昶旭想也没想，随口就说，“你和马兴旺之间的事儿，事实本身，你们尽可以按自己认为的那样去说。但是我作为第三者，我只能说我亲眼看到的事情，人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我自己没有看到的事儿，我绝不能瞎说。你说是当时就咱们三人在场，我怎么说都可以，我却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做什么事儿都是有报应的。”
王占英就很生气，“你怎么就是这么一个榆木疙瘩呢？难怪你在行里吃不开。刚才我还想着怎么想办法把你提拔提拔，帮你进步进步，可是就这么简单的举手之劳，你都不愿意配合，那天下会有那么好的事轮到你头上吗？我干嘛要把一个不配合我的人，给提拔上来呢？”
“愿意巴结我的人，有的是，不缺你一个。只是那天在餐厅的事情，你算是幸运者，你正好在场，又不是要你说假话，要你胡诌乱说。那天你也看到了，我确实被马兴旺打得头破血流，对这样的事实，你为什么不能站出来仗义直言呢？”
！高昶旭就说实事求是地说，“那天在餐厅，我确实看到你倒在地上头破血流，还是我把你亲手扶起来的，你的眼镜也是我给你找到，替你戴上的。如果你说这一切都是马兴旺所为，我也不好否认，但是天地良心，我确确实实没有亲眼目睹马兴旺如何打你。”
“我倒是听到了你的一声惨叫，同时也听到了很沉闷的砰的一声。但是听到和看到，是两个概念，这两种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前因后果是什么？我不知道。”
“所以我只能实事求是地说，你倒地受伤，是我亲眼所见。但这只是结果，原因是什么呢？你说是马兴旺打的，但是我没有看到。所以我只能说我亲眼见到的事情，没见到的事情我不能说。”
王占英半天再没有说话，只是用不满的眼色，死死地盯着高昶旭，气氛相当尴尬。最后王占英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儿，“就凭你这个榆木脑袋，榆木疙瘩，你以后要在行里出头，也是难于上青天。你就不看现在行里的大形势，现在行里是谁说了算？是刘行长说了算。刘行长听谁的？刘行长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连这个都看不清楚，你工作再努力，在卖力，通通都是无用功。”
“今天这个情况说明，你不签字都没有关系，虽然那天在餐厅你是唯一的正式员工，但同时那些服务员那些炊事员，他们也都是见证人，也是见证者。你不愿意说实话，有人愿意说，我真搞不明白，你的榆木疙瘩，榆木脑袋，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你再想一想，你人在餐厅，我跟马兴旺打架也好，斗殴也好，那么大的动静，你能无动于衷，你能看不到吗？你说你看不到，大家会以为你是在说谎，你是在当老好人，假装没看到，那你实际上就是一个小滑头，也是一个没有大局观，没有是非观的糊涂虫糊涂蛋！”
虽然王占英说话的口气极不友好，既带嘲讽，又带谩骂还带教训，但是高昶旭不愿意为此而跟王占英撕破脸皮，跟他争论。
其实站在王占英的角度，高昶旭也能理解他的苦衷。现在王占英自以为抱着了刘行长的大腿，正在收割刘行长当权的诸多红利。俗话说，人有三年旺，神鬼不敢当，王占英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但是他没有想到，一个临近退休的日落！落西山的马兴旺，竟然敢于对王占英饱以老拳。一拳把他从庙堂之尊，打回原形，他不仅受到肉体上的伤害，更重要的是，他的面子没地方放。
即便是老行长掌权的时候，王占英在行政科还没有崭露头角，也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干事的时候，也没有人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以拳脚教训王占英。而现在当他走鸿运的时候，鸿运当头的时候，却突然有人给他当头一棒，这对于心高气傲，正在上升的王占英来说，打击该有多大？！他的心理失衡程度该有多高？
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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