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接着是燕州〔三〕（1/2）
金人彻彻底底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惊胆冷。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宋军有胆从最西真个朔州，千里奇袭，一夜之间破掉防守空虚的燕云城，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直直捅进了燕云十六州的心脏。
他们更没想到的是，那支神鬼莫测的、试图从涿州进进燕州的宋军，居然不是主力！
那支宋军，怎么能不是主力！
这般厉害的宋军、这般厉害的“神器”……怎么能不是主力！
怎么能！！！
全部金营彻底笼罩在端失看的情绪中。从西院大王到万夫长到夫长再到普通的小兵，无一例外地感到到脊背发冷，一股阴森森凉嗖嗖的冷意，从头顶一贯穿到了脚底。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天空中飘飞着鹅毛大雪，将古老的驰道堵塞得干干净净。跑马，马蹄下陷；行.军，寸步难行。燕京城破的消息传到涿州边境时，已经过往很多天了。雄师促匆促忙地开拔，想要回救燕州，又从背后遭遇了宋军的一棒痛击。
那些素来积弱的宋军，都疯了。
宋军一个接一个杀红了眼不要命地往前冲，有些倒下了永远也醒不来，立即又有新的疯补上；有些直到逝世之前，还保持着手握长枪向前奔跑的姿势。
这场史无前例的大雪，彻底激发了宋人骨里最原.始的凶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宋人已经抛弃了峨冠博带的儒雅，用滚烫的热血，用沙哑的战歌，在这片古老的涿鹿之野上，筑起了一堵其蛮横的城墙。
金人永远也不知道，他们的对手，千万年来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当你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应当更凶狠地瞪回往；当你被锋利的尖牙咬下了一块血肉，那么就磨利你的爪，磨利你的牙，绑好你身上的伤，再一口一口地，反咬回往。
金国的战报像雪片一样，堆在了金帝的案头。
完颜吴乞买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岁，发抖着手翻阅军.报，那一行行弯曲的字，格外触目惊心：
——燕州驻军回援涿州，燕京守卫空虚，宋军一击得手。
——宋军第二日便彻底吸收了全部燕京城。
——积雪封，邻近的各州守军无法回援，已经整整天没有消息。
——涿州宋军不要命地往燕京打，燕京的宋军也在买通燕、涿二州的通。
疯了，都疯了。
吴乞买铁青着脸，在军.报前坐了整整一夜，甚至没有叫上两个后妃来侍寝。平素最宠爱的侍妾跪下来替他揉脚，被他一脚踹得口吐鲜血，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为什么宋军会这么强？？？
为什么宋军会这么强！！！
燕云十六州是从辽国手中拿过来的地盘，宋军消费了数年的时间，也无法突破燕云的防线。为什么一夜之间，宋军会变得这么强！
吴乞买慢慢地握起了案头的令箭，又慢慢地放了回往，暗沉的眼瞳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把那两个宋国天子，带到上京来。”
金帝深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
所以，他只给燕云十六州的守军下了“许胜不许败”的命令，便不再往管。
这个命令平素看起来霸气满满，可如今……如今却只会让人感到有些底气不足。
雪下得愈发大了。
战事已经相当吃紧，燕州与涿州的宋军，已经开端合围。一旦让这两支宋军合为一体……只是想想，都会让人感到到冷汗直冒。
现在已经没人愿意往想，第二支宋军是怎么涌现在燕州的。现在，必须，马上，把燕云十六州大半的守军全部调过来！
——这是正常的思，对不对？
——但是金营里，已经涌现了相当大的分歧。
金将们围坐在篝火旁，愤愤地撕咬着羊肉，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骂娘的声音不尽于耳，可是谁都提不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来。
“调兵！立即向天子陛下恳求调兵！”一位长着络腮胡的金将红着脸，梗着脖说道，“宋国的人不爱好‘穷兵黩武’，这确定是他们最后的兵力了！我要向天子陛下上书，请他把全部燕云的兵，全部都调过来！”他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狠狠地挨了一下。
“羊肉吃多了，说话也一股腥膻味！”他的毛病尽不留情地唾弃道，“上个月也是你说，宋人在全力攻打涿州，目标地就是燕州！现在呢？燕京城的确是破了，可谁都没想到，天上会掉下来第二股宋军！他**的，老看你天生就是***的！”
“你***的说什么！”络腮胡坐不住了，抄起身边的羊骨就要干架。
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从小又都是马背上打熬出来的，打架斗狠根本就是常态。剩下的将领要么持续啃羊肉，要么持续添柴，根本没打算理会那两个砰砰打起来的家伙。就算是见了血，顶多把巫医叫过来治一治也就是了。
终于有一位年长的金将发话了：
“先尽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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