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白云观 3
想打发他走?门儿都没有。
龙七早有盘算,方入狮子洋便让华叔单驾一船,直奔广州城去。一则通传星虹记大掌柜买下莲花山庄,二则将哑伯请来诊治,三则将让彩娘带两个小丫头来,侍候也利索些。
未料,昨儿下足整日的暴风雨,凭他什么艺高胆大的船长,亦不敢放船入海。直至后半宿,暴雨方歇。华叔一行人等凭着对珠江水路的了如指掌,在船首挂着灯笼生生地夜航赶路。
芳信一见献玉,眼泪哗地下来,扑倒在献玉怀里,哇哇哭了起来:“华叔哄我,说姑娘好着呢。这哪里好了,我看哪里都不好嘛,黑了好些,瘦了一圈。”
“醒了就好。”彩娘柔声道,到底她这双眼睛未拙,七爷终是对她动了情。若非是郑国华与她说起这一趟海路之险,换与旁人她定然不信。她原以为七爷带她行船,既解了远航之闷,又行得一时权宜。哪料得她冲杀在男儿之前,舍命在众人之前,真真是豪气干云,比须眉不遑多让。知她舍身护着龙七,心中更添爱怜。
献玉揉了揉芳信的脑袋,见彩娘身后还站着哑伯和一个十五六岁身量微丰的丫头,“你们如何都来了?”
“松月见过献玉姑娘。”那丫头见献玉瞧了她一眼,上前一步自报家门。
“桃花节上的掌银丫头?”献玉想起来了,记得她写得一手好字,是彩娘倚重之人,如何将她也遣了来,心中疑惑,“栖彩楼可还好?”
“好得很。”彩娘薄嗔,“且担忧你自个儿。”
哑伯一屁股在几上坐下,抓过献玉的手号上脉。
六月的莲花山,山静云闲,碧空如洗,云朵团团而聚,暧暧白白的。
从狮子洋吹来的风,夹着一股子燠热。窄小破败的白云观陡然来了百十号人,加之几车物什,更显逼闷。亏得白云观院中有棵几人方能合抱的古榕树,瞧着至少几百年寿数,古榕树伸展着枝叶荫下大半个院子,添了几许凉意。
院中池塘涨满,荷香清幽,龙七在小藤几上坐定,面容一如既往地冷寂,语调淡然,“查证和兴记与石二勾结葡萄牙私贬鸦片之事定要机警,万不可打草惊蛇。华叔,你挑些得力兄弟,即刻去办,若有消息速报。”
目光扫过詹姆,略一沉吟,“星虹记有个伙计,极擅木技、好作火器且颇通夷语。他会助你重造小飞剪。”
二人正要得命离去,龙七又想起一事,“华叔且慢,传话与船坞主事,詹姆造船其间,所有船匠一并观习,习毕各仿造一艘。仿造最精者赏银二十,敷衍了事者罚例银三月。”
“是。”郑国华应声出山门外清点帮众,詹姆闻得能再造小飞剪笑眯眯地跟随其后。
梁保得以暂留白云观,欢天喜地领着几个兄弟去修葺东殿,一时间,清静得只余松月打扫庭院。彩娘自西殿款款而出,含了几分笑意。哑伯一路手语而来,“所中乌头之毒已无大碍,照我的方子调理月余即可。”
与詹姆的诊断相差无几,看来夷人的医术也不容小觑。有哑伯复诊,龙七更为放心,眼角不觉漾起笑意。
“说来也巧,前儿马帮主遣人送来一封书信,指名送与献姑娘。”彩娘压低声量,方才七爷与众人议事之言她在西殿内听得清楚,此刻,里间献玉芳信二人闲聊之言亦能悉数入耳。
“来者是谁?”
“蓝鲸帮的大眼四,他脾性古怪,都道姑娘出远门未归。问他信中所书何事,他也不言,人呢,也不走,非要等姑娘回来,亲见了才罢休。”彩娘对这种不吵不闹的客人也是没撤,打开门做生意,不好将人赶出去。
“还能是什么,多半是马浪惦记着与她一战。”算算日子,已有月余,她惯能惹事,应承马浪再战之事定然推脱不掉,只是……一沉吟,“待她伤愈再议。”
彩娘应下,朝西殿瞥了一眼,“姑娘方才问,我为何会来?”她揣度着,七爷多半未将栖彩楼底细说与她。
“卖身契可带了来?”此事他已有盘算。
“自然。”
龙七点点头,冷眸凝在打了骨尖儿的荷花上,神情淡然地捻着指尖,“还有一事需速查。我记得和兴记的容少爷常来栖彩楼,叫姑娘们打听打听他家的货流向何处。”
“此事最宜溪合姑娘出马。”彩娘不假思索,见松月有条不紊地忙里忙外,甚觉宽心,“芳信和松月都是有眼力见儿的丫头,有她们在七爷放心。”
“早些回去。”栖彩楼离不开彩娘和哑伯,目送二人行出山门。心下略作惦量,揣着契书,朝西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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